兰良媛见云妃娘娘面带忧色,心中一动,以为娘娘是在为林芳容之事烦心。她谄媚地笑道:“娘娘莫急,此事妾身已暗中布局,林芳容如今已将小产之事归咎于皇后娘娘,相信不久之后,宫中便会掀起一场风波。”
云妃微微一怔,她不过是随意提及,未曾想到兰良媛会如此上心,还特意前来禀报。她心中暗自赞许,这兰良媛倒是比那欣良娣更加识时务、懂得讨好主子。
云妃懒洋洋地问道:“她可有起疑?”兰良媛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林芳容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但妾身观察她的神色,已然是听进了妾身的话。她此刻必定心绪不宁,暗自揣测。”
云妃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能不心虚吗?她虽依附皇后,却隐瞒自己有孕之事,皇后娘娘岂能容她?”
兰良媛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犹豫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娘娘,万一林芳容发现此事并非皇后娘娘所为,又该如何是好?”
云妃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她不会发现的。当时之事,容昭仪已经离世,关贵人的侍女思雨也死无对证。林芳容多思多虑,定会将此事归咎于皇后娘娘。更何况,本宫在宫中多年,岂会没有一些手段来应对这些小事?”
兰良媛听罢,心中的疑虑终于消散。她深知云妃娘娘的手段和智谋,自然不会再有过多的担忧。她施了一礼,恭声道:“娘娘英明,妾身佩服。”
待兰良媛离开后,云妃慵懒地拿起一颗葡萄,细细地剥开皮,将鲜嫩多汁的果肉放入口中。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惬意。然而,当她想到三皇子时,眉头又不禁微微蹙起。这宫中的生活虽然安逸,但唯一的遗憾便是三皇子。她心中暗自叹息,若能有一个聪明伶俐的皇子,这日子便更惬意了。
素月和素青两人跪在软垫上,小心翼翼地给云妃捏着腿,生怕弄疼了她。素月望着云妃,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娘娘,奴婢觉得,兰良媛虽然比欣良娣更为敏捷,但娘娘可要防着些,她毕竟是个有心计的人,万一她有了别的心思……”
云妃轻轻瞟了素月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意:“本宫自然知道。欣良娣和兰良媛之所以依附本宫,无非是看在本宫膝下有皇子的份上。她们进宫多年,膝下无子,自然需要找个靠山。但若她们真的有了皇子,谁又能保证她们不会生出其他心思呢?”
素青在一旁轻声附和道:“她们一向恩宠稀少,若不是娘娘提拔,哪有机会见到皇上?她们知道,只有依附娘娘,才能在后宫中立足。”云妃点了点头,她明白这个道理,但也知道,这些依附她的人,终究还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依附自己的人偶尔也要扔些冷饭喂喂才忠心。若不是如此,谁会为你办事,又如何和皇后暗自较劲。
此时,沈清歌刚刚请完安,带着文秀和落霞在御花园中散步。她原本正欣赏着盛开的荷花,打算摘几朵回去送去勤政殿。然而,当她听到落霞的轻声嘀咕时,不禁抬头望向湖中的凉亭。只见兰良媛正凑在林芳容的耳边说些什么,两人的表情都显得异常凝重。
沈清歌心中一动,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当她走近凉亭时,只见兰良媛大摇大摆地摇着团扇离去,而林芳容则面露痛苦之色,望向凤仪宫的方向时更是露出了深深的憎恨。沈清歌心中一惊,林芳容的反应让沈清歌颇感意外。她她虽骄纵但一向不惹是非,自小产后在宫里如同透明般,今日是怎么了?今日所见林芳容的反应却异常强烈,目光直直地望向凤仪宫的方向,眼中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恨意。沈清歌虽不明其中缘由,却直觉此事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她心中的疑虑也愈发深重。
回到毓秀宫,丁香匆匆跑来,在沈清歌耳边低语:“春华嬷嬷来了,似乎等了很久了。”沈清歌眉头微挑,心中暗自思忖:她终于忍不住了吗?随即,她整理了一下衣饰,大步向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