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该我了!
五妹妹,你可抓紧了,我要推喽!
秋千荡得越来越高,小小的人儿也越长越大。她始终不肯相信,朝夕相处的妹妹,居然也存了害她的心思。
星禾回过头来,双眼紧紧得盯着她,目光如炬,似要将她看穿一般。“既然妹妹说不清楚,那我便去找何姨娘问个明白!”
转身欲走,手臂猛得被拉住,星妤眼眶中已蓄满了泪。她一眨眼,眼中晶莹便扑簌簌得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地上,“四姐姐……”
只说了一句便有些哽咽,低头用手背抹了抹泪,泣不成声道,“四姐姐,是我,是我错了……”
“姐姐要打要罚,我再无二话,只求姐姐莫让姨娘知晓。”她伏在地上垂首痛哭,双手仍不忘死死得拽住她的衣袖,瘦削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整个人像是晚秋里被风卷走的枯叶败叶。
星禾无奈地叹了口气,终是不忍,俯身将她从地上扶起。“你且细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星妤渐渐止了哭声,红着眼睛道:
“昨日一早,我来找姐姐一同去给母亲请安,不料姐姐先我一步。我见院里没人,案上放着这个盒子,一时好奇便打开了。
谁知一时失了手。青玉如意砸在案上。我吓得失了神,心知闯了大祸,便将如意放回盒子里便偷偷出去了。”
星禾气得双眉紧拧,“既这么着,你便该早说了与我知道,而不是怕担罪责一味隐瞒逃避,”
摔了如意不是什么大事,可在嫣然郡主生辰这日,送一柄碎裂的如意来,那便是当众打晋王府的脸!
“你可想过,若是我在王府出了岔子,该如何收场?陆家又该作何解释?即便查不出是你,难道你还能独善其身吗?
莫说是你,只怕连同大伯父也一并受到牵连。”
星妤面色惨淡,不可置信得摇摇头,面上满是悔意,“对不起,姐姐,我不曾想这许多。”
见她似是真心悔改,心便软了下来。她才十二,遇事不周全,也是情理之中。
星禾紧闭了门窗,语重心长道,“你我是血肉至亲,有什么事不能相商?说句混账的话,咱们这个爹有还不如没有,何姨娘又是婢女出身。等再过两年及了笄,还指望他们两个替你谋亲事吗?
说到底。你与我是一样的,不过是依附着陆家的荣誉与声耀,陆家好,我们便好,”
话音戛然而止,只这后半句,藏在唇边并未说出。
瞧着星瑜似懂非懂的样子,也不知她听进去几分。
待她走后,星禾便让白露把院里人都叫过来,问今日是谁当值,得知是个名唤云儿小丫头。
她院里统共也就五六个人,平日里多宽和待下,见她们躲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虽说是星妤之过,可到底也是因她管教不严所致。
“云儿,你家里弱弟年幼,我不罚你月银,便罚你一人将这院子从内到外逐一清扫一遍!”
她秀眉倒竖,目光从她们脸上一一扫过去,“再有下次,无论是谁,一律撵出去不用!”
众人神色一凛,齐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