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禾大窘,一时无法,只得应允。
面前之人瞬间开心的像个孩子,从眼角到眉梢都带着巨大的欣喜,宛如春天里第一朵绽放的樱花,每一片花瓣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我送你的及笄之礼,收到了吧?”
“嗯,我很喜欢。”
两人一人提着一盏灯并肩而行,夜市的喧闹渐渐远去,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耳畔回响。
“你什么时候到京城的?”
“刚到。我只沐浴更衣,便出来寻你了。”
星禾掐着手指算了算,“你的意思是,年前便在路上了?”
祁云谦眸眼一弯,顿生波光粼粼。“是初一,本想赶来参加你的及笄礼。只是途中大雪封山,耽误了不少时日。”
脚步一顿,星禾抬头,神色震惊得瞧着他。
这么快?大伯母他们从云州回来,路上也要半个月,何况他是从漠北赶过来。
尽管他策马急行,比马车的速度快了两倍不止,可这样短的时间赶到京城来,除非——
“日夜兼程?”
“是,日夜兼程。”
祁云谦含笑回望,目中是赤裸裸的思念与坦诚。
一连半月,风餐露宿,山高水远,路途艰难。个中辛苦,岂是日夜兼程四个字便能描绘得出的,可是瞧见她的那一刻,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又带了一丝心疼。轻声说道:“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赶,何苦让自己这般劳累?”
两人依旧沿着青石铺就的道路并肩而行,只是由于灯光的斜照,她的身影仿佛偎在他身上。
祁云谦瞥见地上的身影,挑唇一笑,语气暧昧道,“每行一步路,每翻一座山,都离你更近一步。我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觉得劳累?”
他这人,半年不见,嘴皮子功夫见长,着实让她招架不住。
星禾脸颊微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心中泛起甜蜜。
“糖画儿!糖画儿!公子,要买个糖画吗?”
祁云谦心情大好,转头看向卖糖画的摊主,笑道:“老伯,给我画一个。”
摊主堆起满脸笑意,“公子,想要画什么?十二生肖?还是花鸟鱼虫?”
“都不是。”祁云谦摇了摇头,用手指着星禾,“就画这位姑娘吧。”
摊主怔了怔神,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道,“公子,我这里不画人像呀。”
星禾窘得耳根子都红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娇羞,“你要干什么?我不吃糖画,不必画了。”
“哎哎哎——”眼见到手的生意要飞了,摊主连连招呼星禾过来,“姑娘别急,能画!能画!我尽力一试。”
祁云谦很爽快的付了银子,推她到摊前的凳子上坐着,嘴角微扬,低声道,“钱都付了,你再不画,岂不是亏了?横竖是要吃到腹中的,像不像有什么要紧。”
星禾这才勉为其难的坐下,被那老伯仔细端详得浑身都不自在。她倒是画过旁人,旁人这般画她,却还是生平第一次。
老伯挥了挥手,将祁云谦也推了过去,“公子,你的钱多付了,我便再画一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