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暴跳如雷,冲着秦主管一顿狂吼:“你乱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我告诉你,出了这个门,你给我小心点。我可知道你家的地址。”
小阮总拍了拍秦主管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下。
“周总,你这是恐吓,在场的的都可以做证,万一秦主管家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怀疑的人是谁,不用我多说吧?”
小阮总又道:“秦主管说的是真是假,验证并不难,只要找送货的供应商询问一二,自然不难,对方肯定有一盘账。”
周总默不作声。
“周总,你想怎么解决这事?”商辰依旧一副冷姿态。
“我不承认,仅凭一人,口说无凭。验证?那看小阮总的能力了,是否有意屈打成招。”
气氛一下冷了下来,无人开口,似乎陷入了僵局。秦主管反而坐不住了,既然举报了周总,他如果没事,自己就有事了。
”我,我有做账,每一笔入库与发出记录,时间,数量,供应商、客户,我都记了下来;签收单与发出单,我都有复印件。“秦主管的话令人精神一振,除了周总,众人脸上明显多了轻松的表情。
秦主管把账本与凭据一 一递给小阮总与商辰面前,两人看得仔细,笑容从小阮总脸上渐渐敛去,而商辰,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只是看向周总的眼神是淬了冰的。那股寒意硬是把周总的戾气逼了回去。
”江总监,算一下。“商辰把账本和单据递给了老江,老江双手接过,带着杨园,欧阳总,叫上秦主管到一间安静的房间统计去了。
”你们这是给我下套?”闲杂人等走了,藏藏掖掖就显得矫情了,周总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商辰难得地笑了,冷笑:“周总怎么会认为我们给你下套了?”
“圣明科技就是引我入瓮的引子,装傻充楞把我的货一起运走,还特意往内蒙的地方,不就是拖延时间,好让我违约吗?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来次大清查,看来是想对我下狠手,想要我离开金铭。小阮总,这招够狠!但是我没做错什么,充其量只是朋友托办事,借用了仓库,该多少给回多少就是了,想要我走,没那么容易。”周总不是傻子,反正借用仓库给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在金铭深耕多年,最大的两个代理商年年的业绩额带给他的提成那可是一笔相可观的金额,加上每月的高工资、奖金,年底的分红---他不会放弃如此优渥的环境。
商辰与小阮总对碰了一下眼神。
商辰:“周总,恐怕你还真的非走不可。近期,有大区总监接触了朝阳科技的采购部长,对方很抵触金铭的产品,再三探究之下,原来有人借用金铭的名义跟对方合作,至于产品是哪家产的,想必周总更有发言权。朝阳采购部长气愤之余,还把自己朋友相同的遭遇也倒了出来...经过一年多的明查暗访,共有十二家公司上当。我们保留了证据,录了音。而他们不约而同地所说的是同一个供方,周总应该最熟悉不过了,它的法人代表是周总的小舅子。这十二家公司手上都握一份授权委托书,上面居然有金铭的印章,欧阳总与杨园再三确认,并没有同他们有任何接触,更逞论授权。”
冷汗在周总的脸上涔涔而下,他的袖子已经湿透,还时不时擦拭着额头、脸上的汗珠。
“周总,损害公司的利益,公司有权解雇;现在更严峻的问题是,十二家公司有意要告供方,金铭作为‘授权方’,负有不可推卸的举证义务。”小阮总“好心”地递给周总一张纸巾,他立马接过,胡乱地抹着脸,卷起的纸巾碎屑沾在脸上,嘲笑着这个男人的狼狈。
老江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周总已经走了。商辰看了眼结果,头也没抬,吩咐了一句:“发给周总,让他半个小时内汇到金铭账户。”
老江心里纳闷,依周总那斤斤计较的性子,一下子转27万多,他能服服帖帖照办?
老江的老花镜差点没掉下来:周总收到信息后,十五分钟就汇过来了,还把银行回单一并发了过来。他只能暗叹,两位总出手,果然非同凡响。
人资的办事效率出奇的高,他们还没回到G市,人资部就在公司群上发了消息,大概意思是周总因自身原因,自请离职,自即日起与金铭不再有任何关系,并由欧阳总全面接管华东大区所有大小事务。
杨园与老江犯起了嘀咕,周总居然无声无息就出了金铭大门,确实匪夷所思。欧阳总淡定自如,他对这两位老总打从心底敬佩,能让泼皮心甘情愿滚出去,还把前些年被侵占的利益追讨回来,果然是高。
周总离开没两天,苏盟的金老板找上门,扬言除非周总跟他接洽,否则中断与金铭的合同关系。那狂样儿,恶心到了阿清,她幻想着此时能化身武林高手,一掌把那大金牙给扇地上满地找牙。
好在小阮总给她报了仇,二话不说,递给金牙一份解除经销关系的协议,雷厉风行的样子却把大金牙吓愣了。他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金铭的名号在行业的中端市场还是叫得上名的,给的价格比其他公司还低一些,谁会跟钱过不去?他也只是籍着跟周总多年“兄弟”,吓唬几句,出出头意思意思,没想,把自己意思进去了。得,跟钱过不去的傻帽,又添加了一个金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