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引进巫医。如今城中百姓一旦生病，扛过去能活，扛不过去就死。下官听闻，有巫医甚至能起死回生。共工城中百姓，如果能有适当巫医治疗，下官估计，每年可能会少死数百人，而且很多身有恶疾的百姓，如果得到治疗，未尝不可重新创造价值。下官建议，由城隍庙出面，引进巫医之术，甚至培训属于我们自己的巫医体系，这对城中百姓又是一件大恩大德。”

白莼思想起这十几年的固执，心中得承认，固然主要是因为自己惯于杀人，不善治理。但更多地可能还是从未处理过如此复杂的真实局面，如今听这姜夜条分缕析，顿时有些豁然开朗起来。

但她却知道，真的让自己动手把他说的实现，恐怕也是件极难的事。

就和当年受训时次次头名，总以为杀人是件简单的事，但等她真正走上杀戮场之后，仍然吐得昏天黑地。

从那时候她就确定，知道和做到完全就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

这个胖子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堪称智者。至少白氏她这旁支，从没有人能帮她分析得如此细致。

白莼有些走神，姜夜知趣地没打扰，停下说话的声音。

好一会儿，白莼才回过神来，示意姜夜继续往下说。

“色很简单，无非男色女色。不过根据下官的经验，男色上基本无利可图，当今天下的整体文化，也根本不允许女性胡作非为。女色上倒是有很多种可以运作的方法，不过这些在解决温饱问题之前，都暂时可以不用考虑，将来再和您细说也来得及。”

“不，继续说，我喜欢听你说话。”

嗯？

这么直接的吗？

不对，这应该是她不善言语，而不是真的喜欢我。

男人，切忌过于自恋。

不过，还别说，被一个这么强大的女人说喜欢，姜夜心中乐开了花。

白老有些尴尬，嘴唇动了动。

白莼白皙的脸上突然飘起两朵红霞，强自镇定下来，脸上故作一冷，挥挥手：“继续说，继续说。”

姜夜识趣地赶紧接着往下说，不过小肥脸上的笑容出卖了他心中的开心：“女色利用有三，其一，多开几家春雨楼这样的地方，不过这种生意有点不符合咱们城隍庙正大光明的调性，还是不碰为好。”

“哼，少出点这种没品的主意。”白莼突然有点生气。

姜夜表面上尴尬地笑了一笑，心中却越发觉得这城隍大人的价值观和自己有些莫名的契合，不过这杀气实在太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讳。

姜夜脑子稍微偏了偏，立刻转入了正题：“其二，禁绝弃婴。如今这共工城和下官听到的其他城市一样，对女婴不太友好，生下来后多有溺而杀之者。到时候城隍大人可下令直接禁绝弃婴、溺婴，也可在城中建育婴院，收留百姓确实养不起的孩子，未来城中女性自然越来越多。不过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要归结到钱上面来解决，光靠政令不能做到根治。要根治，就需要想办法找到更多女性可以创造价值的行当，到时候女性能为家庭作出更多贡献，弃婴、溺婴自然可根绝。”

白莼打断他：“既然只是要女性越来越多，干嘛不从其他城池抢？”

姜夜目瞪口呆：“不是，你，我，咱们城隍庙办事可以用这种风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