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首,我想告假两日回趟寨子!”燕渡激动的直搓手。
涂凛摆摆手表示同意了。
燕渡脚程快的话,还能带着人赶到庄子守岁除。
京西的庄子,赶在岁除前一日重新布置修缮完毕,整个庄子焕然一新。
战云染今日勃勃生机如被春风唤醒的新芽,眉间忧色比平日淡去不少。
欣赏着议事堂前立匾上的“涂桑别业”四个大字,不由对涂凛赞叹道:“字迹刚劲疏朗,有股凌然不可侵犯之气,没想到你还是个书法大家!”
涂凛眉眼灼灼,却依旧一副冷肃面孔,“不敢,见过战姑娘的兰花楷,乃女中绝笔!”
五年前偶得战云染一纸素笺,至今仍保存在床头的匣子里。
那写着几句诗词的纸页,是他曾经拥有的唯一属于她的东西。
现在,她就站在自己面前,涂凛不觉有些恍然。
梁顺轻手轻脚走到两人身后,贼兮兮说道:“司首,你俩可别互夸了,我们听着可酸呢!”
闻言,战云染脸颊微红,涂凛脊背有一瞬的僵直,但谁也没去看对方,两人同时转过身来齐齐盯着梁顺。
梁顺顶着二人的威压浑身一震,感觉大事不妙,立刻捂着右胳膊哎呦哎呦的说胳膊疼。
疼着疼着,人就走远了。
梁顺右手筋脉断了,连筷子也握不住,断口处虽早已愈合可阴天下雨时经常会疼。
今天天气好的很,无风无雪也无雨,他也真能装的下去!
大家都忙,也没人搭理他,哎呦了一会就消停了。
议事堂已将原来的案桌板凳全部清空,放了十几架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织机,工匠和李迈几个人在轻雪的指挥下打磨修整织机。
昨晚涂凛收到柳因风的汇报,将几个人的情况与战云染做了详细分说。
阿琅确实是普通的阿兰奴,浅春也没有问题。
小归这个孩子是人贩在西绒边界强掳来的,与他一同来的还有十几个不同族别的孩子,身份背景无人知晓。自回来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病着,直到昨日才刚刚好转一些。
至于重点观察的阿顿和轻雪,目前看,来历确实如他们说的那般。
阿顿是屠延奴,长相也是奚里斯国屠延族人,若无家人在武戎为质做奸细的可能性不大。
至于轻雪,是最需要留意的一个。
看着忙碌的轻雪,战云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用人所长,留心观察。
“战姑娘,人我给你送来了!”
一声高亢洪亮带着兴奋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燕渡带着四辆板车进了庄子,同来的有二十几个人。
其中十几个汉子便是燕渡的土匪兄弟了。
年龄不一,最大的看着也不过三十四五岁,看着清瘦沧桑倒也还算结实。
等众人下了车围拢到一起,战云染笑意盈盈走过来,“各位辛苦!”
“我这别业不大,以布绸行商为主,另外还有四十亩地,这四十亩地不做佃田,只做大家口粮耕种。”
停顿片刻,见众人都在耐心倾听,继续道:“想必来之前燕渡已经给你们说了,家中有妇人孩子的可一起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