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凛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这重要吗?”
看着伊祁燳离开的背影,石熙敬垂目思索,确实不重要了,结果才重要。
陛下还是太仁慈了,明明掌控了一切,却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条生路。
也正是因为这份对朝臣处处留手的仁慈,伊祁燳才受制于周明德等人。
涂凛离开司卫府已经是寅时末,经过战云染门前时停住了脚步。
她起的很早,或许自己回去更衣的功夫她就出门了,于是决定在门口等上一会。
战云染一打开门就看见有人直挺挺的站在眼前,差点惊叫出声!
等看清楚是涂凛,急忙收了声,“你怎么站在这?”
“抱歉,吓到你了!”
涂凛后退了两步,没想到会吓到她,他该站远一些的。
“没事,我正要去你家,走吧!”稳了稳心神,战云染迈开步子先走了,“你找我有事?”
“那个,就是……事情有了进展,告诉你一声。”
“好,我知道了!”
涂凛一脸疲色,身上还穿着公服,应是一日一夜未曾合眼,战云染不忍他再分神顾及自己,于是就干脆只应了这么一句。
“我去帮李迈做朝食,你快点洗漱更衣,用了饭好休息!”
话语间带了催促之意。
涂凛微低着头应了一声,快步回了寝室。
他虽然已经可以单独与战云染相处,但只要她说话声大些,他还是莫名的心虚惧怕!
......
正月十六休沐结束,朝廷恢复早朝。
大朝仪后,左右相,六部,御史台等上疏陈表要事。
御批之后伊祁燳正欲宣布退朝,刑部左侍郎钱于励出列,“回禀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伊祁燳颔首,示意钱于励奏禀。
“回陛下,战家长女之前与宣平侯府有婚约,故而未与战家一同流放,现婚约已废,应将此女流放北地!”
言毕,钱于励感觉一道凌如利刃的目光直刺自己,不由哆嗦了一下。
此事若由工部尚书阮蕴提奏,不免让人觉得上官打压下官,赶尽杀绝太过无情。
故而,周明德让刑部的人以国法律例为由参奏更为合适。
“钱侍郎,一个女子而已,无关大局,竟也惹得你大朝之上参奏?”
伊祁燳眼中隐有嘲意,果然要开始了!
钱于励连忙俯身以首贴地,“陛下,国法不可废,更不能因一女子毁我瀚国基石!”
动辄就是大帽子,伊祁燳真想破口大骂周明德等人老贼!
终归是忍住了,缓声道,“钱侍郎所言甚是,战家长女如今在涂凛处,钱侍郎带人将其擒拿送往北地吧!”
钱于励瑟缩了一下,让他带人去涂凛那抓人,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抬眼虚虚看了涂凛一眼,方才那道犹如实质的眼神就是来自他那个方向,莫名身上起了一股凉意,自己要倒霉了!
伊祁燳似又觉得不妥,转向刑部尚书曹维章,“这拿人是你刑部之责,此事还是曹尚书你安排吧!”
被点名的曹维章躬身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