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冀,你竟然为了低贱的百姓打我,他们这帮贱民就该滚出京都!”
都冀,有多少年不曾有人叫自己这个名字了。
久到,连他自己都快忘了。
战云染侧头看向涂凛,他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微微震颤的长睫说明他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是了,安平伯府是都姓,他曾经是安平伯府的大公子都冀。
“张二公子!”
不等涂凛开口,战云染抢先道:“你好好看看你口中的低贱百姓,奔忙的小民,粗衣布衫的妇人,弯腰弓背的役夫,是他们的劳作撑起了瀚京的繁华。”
“如果城里只剩下你这等达官显贵,你吃什么,喝什么,玩乐什么?”
“就是,就是!”
围观人群附和道,他们都是这公子口中的低贱百姓。
战云染一看,得,围观的约莫还是刚才那群人。
而围观的百姓一看,得,还是刚才那俩人。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大头芥,本公子的事也轮到你管?”
张秉谦抽吸着瞥了战云染一眼,这穿的素素淡淡的,一看就是个小门户家的女儿。
涂凛周身顿时弥漫起危险的气息,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我让你再找一回牙!”
涂凛一怒,唤醒了张秉谦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记忆,气势一下弱了下来,“原来是,是你的女人。”
对张秉谦的这句话二人谁也没否认,涂凛莫名收起周身冷意,态度也没方才那么冷厉了。
“让他们都滚出去,京都变成空荡的鬼城,你还敢在这待着吗?”
张秉谦不甘示弱道:“那他们也不能挡我的路!”
战云染打量了一眼前面停着的马车,“怎么就不是你挡了别人的路呢?你这马车超制,又招摇过市,想给家里惹麻烦么?”
张秉谦对涂凛不敢叫嚣,但对于倒在地上的平民,他这个伯爵府的公子那就是天。
“那又如何,他敢撞上我的马车惊吓到我,我祖父就能诛这贱民九……!”
“哎呦!”
涂凛一脚将张秉谦踹倒在地,将他的脸贴在地上摁的死死地。
由于用力太大,张秉谦的另一边脸也被磨掉一大块皮,疼的他嗷嗷直叫。
“涂凛,我让祖父参你一本,让你滚出朝廷,滚出京都!”
“散了吧!”涂凛对周围的人道。
这个涂阎王现在看,虽然也不是那么坏,可多年阴影使然,围观的众人立刻四散逃开。
宁安伯是少府监正,老宁安伯张伯衷是与楼徵崔蔚并存的三公太保,这个家世在京都也确实显赫,可教养出来的子孙却是作死的。
等他挣扎的没力气了,涂凛示意张秉谦的家仆将人带走。
涂凛二人也就此离开了。
“你在帮他?你们看着关系剑拔弩张的也不像朋友,他似乎还挺恨你的。”
战云染看得出,涂凛是有意踢打张秉谦转移众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