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对上六弟有些受伤的眼睛,笑道:“你是想问愔愔都知道为何你不知道?”
伊祁霦垂下眼眸没有说话,涂凛知道他不奇怪,瑎儿应该是涂凛找回来的,可……
人在病弱之时容易多思,圣王拍拍他的手臂,解释道:“我和你四兄商量瑎儿以后的去处时,愔愔听见了,也就没瞒着她。”
“瑎儿现在不能暴露在人前,若带去与你相见怕走漏了风声,若你也去涂宅未免又让人生疑。”
“瑎儿走丢时太小,什么都不懂能记住的人和事少之又少,可他却记着你这个六叔呢!”
“正是因为他说六叔背着他爬一个像山的石头,我才更加确定就是瑎儿。”
听到这些,伊祁霦内心才好受了一些,还以为长兄也像陛下那样防着他。
宫变之前的两天他确实背着瑎儿爬了览仙苑的假山,瑎儿那时才三岁半,竟然能记着。
“好了,兄长该走了,涂指挥使还在外面等着呢,你好好养伤!”
圣王替他掖完被角,起身出去了。
涂凛进来后,安王不等他行礼,指了指一旁的案几先道:“莫多礼,请坐。”
涂凛看了一眼案几,道了谢后并未入座,直接道明来意。
“安王殿下,我想问下当日的一些事。”
虽然已经问过安王的三个侍卫,但有些事也只有安王最清楚。
“涂指挥使请讲。”
“您回京的时辰军营里还有谁知道?”
伊祁霦有些吃力的聚拢神思,回忆了一下当日营中的情况。
“我回京的事并没有提前说,就连四个侍卫也不知道,原本打算早上走的,可让人准备马的时候营了出了点事就耽搁了。”
想起侍卫的话,于是问道:“就是战马受惊,导致军营中不少人受伤的事?”
“正是。”
伊祁霦寻思这是偶然之事,应该与遇刺案件无关吧?
上次武戎使团送来的良种战马,有六匹给了京畿卫,与其它马匹分开养着。
其中一匹马不知为何忽然惊叫嘶鸣,接着其它几匹马也受惊窜出马圈,冲到用朝食的士兵中间踩伤了不少人,有几名士兵伤的还不轻。
天气暖和后,大营周围常有野物出没,大家觉得应该是什么野物导致马匹受惊,又忙着给士受伤的十几个人治伤,就没怎么关注马的事。
根据已知线索,涂凛略一思索后道:“既然出行的具体时辰提前无人知晓,马匹受惊一事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安王二十六日纳侧妃,二十五日必定要回京都,但具体时辰不知,刺杀安王的人又不能全天埋伏,那样极易暴露。
所以,潜伏在营中的人在安王出行前制造混乱,拖延时间好通知幕后之人。
问清楚养马的人,当日负责牵马的人,以及兵士受伤后哪些人行为有异,涂凛准备告辞。
安王忙叫住涂凛,“涂指挥使,那日我昏倒后还发生了什么,是隋明带人及时赶到了吗?”
原来安王并不知道当日还发生了什么。
于是,涂凛转过身回道:“当日朔阳侯家的女公子自岚安观回京正好碰上,所带的十名家卫武艺不强,好在有箭,他们拖延到隋明带人赶来,不过没有留住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