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祁霦眼圈泛红,“弟弟只想娶个自己喜欢的王妃而已。”
“你说什么!”伊祁燳暴怒,将案桌上的折子扫落一地,他竟以为这些证据是自己伪造的,真是气死他了!
“伊祁霦,到底是我猜忌你,还是你在猜忌我?”
伊祁霦不语,自古以来从来都是帝王忌惮王亲,自己能猜忌帝王什么,不过是实在没忍住说了个实话罢了。
“好好好,是朕猜忌你,是朕心胸狭隘,你愿意娶谁娶谁,朕不管了!”
伊祁燳胸口又闷又痛, 他自己心盲不去搞清楚倒先给自己扣了个伪造案情的帽子,当真是他的好六弟!
伊祁霦起身,自怀中掏出兵符,毫不留恋的放到案桌桌角上,“臣今日将京畿卫兵符交回,如此陛下便可放心了。”
“六弟!”
圣王的声音传来,接着有些蹒跚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六弟,不可胡闹!”
“长兄,六弟没有胡闹,六弟只想娶个自己喜欢的女子而已。”伊祁霦固执道。
圣王正要说些什么,伊祁燳有些无力的打断他,“兄长,由他去吧,他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
圣王拿过伊祁霦手中的折子,看完之后面色凝重道:“六弟,虽只差其中一环,但基本可断定刺杀乃朔阳侯嫡女所为,你四兄不会害你,但其他人未必。”
伊祁霦不可置信的看着圣王,“长兄,你也认为一个小小女子能操控这么一场惊天大局?”
“为何你们都反对我娶她,我已经交了兵符,对陛下不会有任何威胁了!”
“六弟慎言,别伤了兄弟和气。”圣王语气里带了责怪之意。
“好了,兄长莫说他了。”
伊祁燳脸色恢复平静,“若你执意要娶邱家女,我不拦着,只是还请六弟稍耐几日。”
伊祁霦有些狐疑的望向伊祁燳,不知他是不是在用什么缓兵之计。
“我准备提拔漆柏为国子监祭酒,文书已经下到政事堂和吏部,在正式任命下达之前,还请六弟不要有什么动作。”
伊祁霦微顿,国子监祭酒可是个非常重要的位子,笼络学子控制舆论风向,甚至可以把控未来朝廷官员站队问题。
脑中忽然有什么东西闪过,自己之前好像误会四兄了,给自己赐婚漆柏之女不是为了打压自己,而是早就做了提拔漆柏的打算。
心中悲愤消减不少,可想到和武将手中兵权的摧枯拉朽之威相比,祭酒的影响还是小了些。
朔阳侯府武将之家,又掌握京兆最大的折冲府,自己与其结亲定然引得四兄忌惮。
遂态度还是如方才一般坚持,“臣会交出兵权,只做一介闲散亲王,待祭酒之位定下,臣便去侯府提亲。”
伊祁燳不语,默默端起茶盏喝了几口。
伊祁霦见状起身告退。
圣王也以安王伤势不稳送他回府为由出了集英殿 。
圣王眉目隐隐有些苦涩,君臣手足之间彼此猜忌,渐渐离心。
他这个六弟竟也这般固执,罢了,世人总会因情爱之事发疯一回。
四弟没再阻拦,一是因为阻拦无用,二个也是清楚朔阳侯之女目的达成便不会再对六弟动手。
三日后,经过龙搏虎斗唇齿相争,漆柏任国子监祭酒之事定下。
第四日,伊祁霦向朔阳侯府正式提亲,婚期定在八月。
漆玥清的侧妃之礼则推迟到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