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凛注视着申屠隆,将手伸进箱匣摸索了一番,似乎是箱匣太空一时半会没摸到证据在哪,又像是里面有东西太多正在翻找其中一个。
这一下一下,不仅申屠隆心悬在了半空,就连满殿朝臣也跟着紧张起来。
最终,涂凛摸出一封信笺,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继续摸索。
正当申屠隆气的要破口大骂时,涂凛摸出一个虎符,分别对伊祁燳和两列朝臣展示了一下,目光再次回到申屠隆身上,“上将军,此兵符你认得吧!”
“这个兵符与边军,禁军以及京畿卫的都不同,不知上将军打来做甚,用来哄孙子?”
申屠隆内心已然大乱,面目狰狞道:“随便打造个兵符就想栽赃到本将头上,你做梦!”
“这个兵符是在你私宅房梁上的凿洞里找到的,宅子虽然在申屠跃的名下,但宅中四个仆从皆可证明申屠跃从未到过那宅子,倒是你,每隔五日就会去一次。”
为找到这个兵符,廷护司将那座私宅里里外外细细筛查了一遍,就连水塘里的淤泥也挖了一遍。
“即便如此,你也无法证明这个东西是我的。”
申屠隆不愧是权倾两朝的枭臣,很快就稳住了阵脚,他这话相当于告诉众人兵符就是他的,只要他不认谁也拿他没办法。
涂凛不与他掰扯这个,而是继续将手伸进箱匣里,这次拿出来的是方才放回去的信笺,“上将军写给南宰院萧踏之的亲笔信,以及……”
说着涂凛朝箱匣里看了看,拿出一本册子,继续道:“双方签押的寄兵费录簿,你府上的心腹门客陈旻的亲笔。”
申屠隆梗着脖子不说话,无论如何涂凛和皇帝小贼都无法证明这些与他有关。
涂凛冷眸扫过申屠隆,“上将军,这些东西是给三法司以及殿中的诸位看的。”
申屠隆身躯一震,涂凛的意思是他抵抗狡辩无用,不需要证明兵符是他本人的,也不需要证明那些事是不是他所为,只要证据真实充足,杀了他朝臣就不会有异议。
到此刻,申屠隆才彻底明白,自己死期已至。
证人环节,第一个出场的是他心腹之一的陈旻,这人就是当初武戎使团进京时与武戎人密谈,后被涂凛放走的那个。
当初涂凛对他说:“你在永昌县的儿子长得很像你,可要好好疼爱,莫要出了什么意外!”
陈旻有个儿子的事就连申屠隆都不知道,廷护司却掌握的一清二楚,他清楚他这种人不管主子是成是败自己都得死,所以格外重视血脉延续,为了儿子他做了廷护司的内应。
然后是武都王,剩下的两个武戎人,夷雾山的两个副将,申屠府的门客,各处私宅别庄的仆婢,被留了活口卸去下巴的死侍杀手……
申屠隆目眦欲裂盯着两个副将,“你们是廷护司的暗线!”
“不是,他们本来就是廷护司的人,正儿八经的司卫!”涂凛好心的为他解惑。
“涂凛,你这恶鬼,你不得好死!”
申屠隆终于暴起,朝着涂凛扑过去,不过殿甲卫很快就将其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