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路上对父亲对长房常有埋怨讥讽,在无阳岭也是各种矫作,当着母亲的面说长房毁了她的婚约,毁了她一辈子。
另外两个妹妹中规中矩,没什么出格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倒是战云凝这个一向安静从不多管闲事的三房庶妹,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颜氏初到无阳岭时水土不服病了一场,男子白日要去劳作,两房妯娌各自称病不管不问,是战云凝喂饭熬药悉心陪伴,让颜氏没吃到生病无人照顾的苦楚。
战云媱嘲笑战云凝愚蠢,在京都时不巴结长房主母,到了无阳岭这等荒蛮之地却上赶着服侍,战云凝反而痛斥了战云媱一顿,说她自私阴狭目无尊长不配做战家子女。
战云染并非全然因为战云媱诋毁不敬长房才不搭理她,更多的是不喜她不安分却没本事成事的性子。
不喜就是不喜,赤裸裸的,她才懒得做什么姐贤妹敬的虚伪面子,所以在给家人准备的贽礼当中,唯独没有战云媱的。
战云媱眼里嫉愤的怒火恨不能将战云染烧出个窟窿,但是战家已然回到京都,她不敢。以后二房还得指着大房生活,她的婚事更得指望大房的声望。
战宅在京都西南侧,是带两个小跨院的三进宅子,战季宗与长房同住正院,二房住东跨院,三房住西跨院,战云染与几个堂姐妹住后罩房,后罩房西北角隔着一道墙,里面是仆妇的居处。
战云染和战家其他人一样,出事以来第一次踏入宅子,她若想可随时过来,但是她不敢,怕触景伤怀。
院子收拾清扫过了,但是还能看出些许的破败,仅仅一年半就有了斑驳沧桑之感。
回到自己的房间,妆台被褥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因为是女儿家的闺房,来清扫的禁卫并没有进来。
过了一会,齐峰和浅雪带着三辆板车自后门进了战宅,车上拉的是全新的被褥衣裳床帐,刚卸了车离开战宅,李迈和十一又赶着两辆车进来了,这次是米粮肉蔬茶酒瓜果,众人见吃的住的都有了,正准备收拾规整一下,宫桑坐着四轮车带着五辆车又陆续进了宅子。
庄卫在十七的指挥下利落的将条几床榻,墩凳桌杌摆放到各个院落,又麻利的将原来的旧物收拾装车捆扎结实,然后又一阵风似的走了。
这连番操作直接将战家所有人弄懵了,颜氏拉着战云染的手半天才问出一句,“云染,这些都是谁送来的,是……宣平侯府?”
战季宗咳嗽了一声,吩咐道:“大家都拿了东西回屋收拾一下吧!”
等二房三房拿了被褥衣物各自回了院子,战季宗对着颜氏几人道:“你们到正堂来。”
坐定后战季宗沉吟了一会看向战云染,“云染丫头,这些人看着不像宣平侯府的人,也不是铺肆的伙计,送东西的是何人?”
战云染微微一笑从容道:“祖父,这些东西不是别人送的,是孙女自己买的。”
“云染……”颜氏眼中尽是担忧,“这些东西可要花不少钱,你哪来的银子?”
颜氏到现在还是认为不管是东西还是钱都跟宣平侯府有关,花这么多钱宣平侯和侯夫人该怎么看云染?
战季宗却不这么认为,宣平侯在他面前虽是小辈但毕竟是勋侯,可以不来,但宣平侯世子却该出现了,再不济差个家仆来说一声总是要的,到现在宣平侯府的人都没动静,想来是有了变故。
“云染丫头,宣平侯府可是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