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远瓴虚指着涂宅的方向,愤愤道:“怎么说不着,怎么说不着了,那涂凛以后不是要做咱家的女婿么!”
“你不是不同意吗!我看人家涂指挥在咱家走时也有放弃的意思了,云染虽难过但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没哭没闹。”
战远瓴眉头拧成了疙瘩,“我何时说过我不同意了,你们谁听见我不同意了?”
战云洲瞅着父亲不注意悄悄给母亲递了个眼神。
颜氏会意,语气沉重道:“这可如何是好,云染年纪也不小了,明年就到律法规定的最后一年了,这重新说亲也来不及了,要不......你去探探涂指挥使的意思?”
战远瓴怒气慢慢褪去,是啊,云染明年是最后一年了,再不成亲不但要交税挨罚,名声也难听啊!估计整个京都都知道涂凛与云染的事了,要是涂凛跟别人成了亲,云染怎么办?
都怪自己,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心里那点不痛快,差点耽误了云染的终身大事。
不过面上还是有些抹不开,假装勉强道:“你多准备些东西,散朝后我去司卫府看看,毕竟还要感谢廷护司的诸位相助之恩。”
战远瓴到司卫府时,战云染刚刚离开,她得了空特来酬谢当初护送保护战家的司卫们。
战云染的酬谢依旧非常直接,凡参与护送的人每人八十两银,凡在北地驻守保护的人每人一百五十两银,已经去世的涂三和涂九她也拜托陈长庭送了纸钱。
其他司卫们垂手顿足,只恨当初被选中的不是自己。
不过战云染这次还带了五十只宰杀好的羊,足够整个司卫府好好吃一顿的。
司卫们正帮着搬羊,战远瓴带着阿恳几人抬着箱子进来了。战宅的一些老仆还没赶回来,战云染就将阿恳五人先放到宅中听用。
眼尖的涂十立刻进堂厅禀报:“司首,战侍郎来了!”
涂凛手中的笔险些又没握稳,为了抄《考工记》他昨天可是一夜没睡,主簿也陪他画了一夜的图,弄脏一张都心疼。
小心将笔放好后,立刻出去迎接。
因为一路护送叶丰年与战远瓴熟识,正热情的招呼着。
“涂凛未能远迎,还请战侍郎见谅!”
“嘿,司首,叫什么侍郎啊,这不是您丈人吗?”
燕渡搬完羊回来就看见这十分客气的一幕,嘴巴一快就秃噜出来。
涂凛万分紧张的看了战远瓴一眼,见他没当场翻脸,暗暗松下一口气来,真不知道燕渡是他的克星还是他的福星,回回都让自己如坐针毡。
战远瓴现在在听到这声‘丈人’,感觉无比的受用,笑呵呵的对着认识的司卫打过招呼后,走上台阶,“涂指挥使,我来感谢大家对战家的护佑之情,希望未打扰到涂指挥和各位公干!”
“战侍郎言重了,您能来,涂凛欣喜之至,里面请!”
战侍郎的态度和之前截然相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多给他留着面子,涂凛忐忑不安的陪着战远瓴进到堂厅。
燕渡与其他不当值的人躲在廊柱后面盯着这边,不知道这翁婿俩在里面都谈些什么呢?
涂十上完茶水后自觉出去,守在外面不许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