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宁不顾孙小舟等人的阻拦直冲账房,她瞧见涂凛进了这处又从这处出来,自己要见的人定然在里面。
“不必拦着,让她进来!”
屋里传来战云染清冽的声音,她很快收敛了情绪,坐定后慢悠悠的喝起茶来。
谷梁宁进来后居高临下的觑了一眼神态自若的战云染,似笑非笑的眼中蕴了无限讥嘲,“你们瀚国女子可真能装,你明明恨死我了却不敢与我一争!”
战云染微顿,眉眼冷峭的对上谷梁宁,“说我就说我,扯上我瀚国女子作何?瀚国女子你见过几个?”
语气并不算重,却让谷梁宁一怔,在瀚南她看见自己什么都没说,以为她和自己了解的瀚国女子一样,顾及脸面隐忍懦弱,现在看显然不是,心里的轻视减了几分。
“我们古凉女子面对与自己争抢男人的人,可不是你这副姿态!”
“我们瀚国女子知情重义,晓事理懂感恩,我的退让是感谢你对他的救命之恩,所以我不干涉他的决定。”战云染放下茶盏,下巴轻抬,一道犹如软韧的目光戳进谷梁宁的眸子,“若你平白无故的来与我抢人,我这脾气恐怕会打断你一条腿!”
“毕竟,在我瀚国的地界上,还由不得你放肆不是!”
谷梁宁一贯骄傲的神色染了几分愠怒,“你口气倒是不小,就凭你......”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一抦短刃擦着谷梁宁的脸颊钉入门框之上,刃尾颤动发出一阵嗡鸣。
战云染挑衅一笑,“涂凛教的,方才我若是故意偏上些许,你可就要破相了。 ”
谷梁宁摸了摸自己的脸,意识到自己进入对方的阵地后失了冷静,很快镇定下来,她要击碎对方这副讨人厌的清冷孤高模样。
“我在古凉从未见过像他一般的男子,又冷又狠却又有情有义,身手顶绝却又知文晓墨,关键是长得也好看,我就喜欢他,每日想着他的样子才能入睡。”
“涂凛他不是背信弃义之人,他既然答应我了,就会做到,不然这么长时间早就拒绝我了,他还过来找你,只不过是没想好怎么告诉你罢了!
“还有,你也看见了,所有去过古凉的司卫,他们都感念我的恩情,不管你为他们做过什么,都抵不过我对他们的救命之恩。”
“他们心里都是站在我这边的,不然不会不顾及你的面子与我亲近说笑。”
战云染眼眸黯了黯,她可真会找自己的痛处,不过想让自己在她面前失去分寸不可能,语气从容道:“怎么想如何做随你,你此来的目的自己都不清楚,我看还是回去想想清楚再来吧!”
说着起身比出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谷梁宁思索着战云染的话,自己确实目的不清,对方不争自己心里对其鄙夷不已,对方若争自己又觉得对方应该知趣主动退出。
一个多月的时间涂凛没给她想要的答案,是她乱了方寸。
气势上似乎也压不倒对方,嘴上也没讨到便宜,在这动手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她需要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办,于是冷哼一声干脆利索的出了账房离开了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