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一个时辰之前。
月挂中天,陶然亭小院偏僻厢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两道身影交叠的轮廓。
厢房本是丫鬟居所,如今却成了赵澄与段氏之间,不为人知戏码的演出舞台。
赵澄看似稚嫩少年,内中实是一个历经沧桑的灵魂。
方才在房旺面前,赵澄确是打算与段氏逢场作戏,意图攻破房旺心房,以得到情报。
然随着纠缠的加深,最初的算计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所以赵澄不再顾及道德上的枷锁,卷了段氏便来到这偏僻厢房内,无非就是报复曾经的仇家罢了,虽然有些出格,但不也人之常情吗?
这位曾经的大家闺秀,孙宅当家少奶奶,此刻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偎在赵澄身侧。
段氏眼中,既有解脱后的释然,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多日的囚禁与思想的挣扎,让这贵妇从一个遵守妇道的典范,蜕变为一个为生存而摇尾乞怜的母亲。
此刻心中,既有对丈夫的悔恨,也有对未来的渴望,更多的是对女儿的担忧与爱护。
“小赵老爷……”段氏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首次主动,也意味心中防线的彻底崩溃。“小赵老爷,妾身任君索取,只求能护我母女周全。”
赵澄闻言,竟心存快意,点点头。望着段氏在烛光下格外柔和的脸庞,曾经的高傲与端庄已被折磨和苦难磨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权衡利弊后的释然。
伸出手,轻轻抚过段氏的发丝,动作十分温柔:“你叫什么?”
“妾身闺名段奕然,老爷唤我一声姐姐即可”
“奕然,我知你心中苦楚。从今往后,我赵澄便是你的依靠,无论如何,必护你母女无虞。”
言罢,赵澄动作不再克制,仿佛要将这几日所有烦恼与焦虑都倾泻在这一刻。
段氏亦不再矜持,以一种近乎放纵姿态回应,仿佛要将这几日的委屈与不甘,都化作热烈与疯狂。
卧榻之上,衣物散落,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幅幅动人心魄的画面。
赵澄虽年少,但由内而外散发着成熟与决绝,让段氏尤为深刻。
素日里端庄大方的段氏,此刻也抛却了所有束缚,以前所未有的媚态逢迎。
每一次碰撞,每一次交融,都犹如惊涛拍岸,激荡着两人的心湖。
段氏承受着,接纳着,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洗刷夫君过去的罪孽,也在为未来寻找一丝慰藉。
终于,当一切归于平静,赵澄闭目良久,将所有的烦恼与焦虑都丢到那人身上。
也是在这一刻,赵澄解开了一丝心结,大哥的自尽,一直笼罩在赵澄心头,报复的念头压抑多年,此刻终于释放一二。
自己对段氏,此刻纯粹是发泄,在这一刻,并无感情。
“奕然,只要你能一如既往的如今日这般,便保你母女无虞。”赵澄轻声许下承诺。
段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而又释然的笑容。这条路不好走,但已别无选择。
至少这一刻,段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偷偷撇了赵澄一眼,比年轻时的孙德业要英俊许多,或许这便是今生最好的归宿了。
赵澄还记得此行的目的,示意段氏不要动,然后起身前去看看房旺的反应。
时间调转现在,这才有了方才赵澄寻得房旺之后的反应。
不过临行前还赵澄是轻拂衣襟,深思了半晌。房旺此人性格刚烈,若是以对待段氏的手段对待柳含月,只怕会适得其反,让房旺心生绝望,选择自我了断。
如此一来,糜汝成这条大鱼便可能永远潜藏在暗处,难以捕捞。
念及此,赵澄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先将柳含月另行安置,确保万无一失。待细细思量,寻得妥善之策,再行处置这二人。
主意已定,赵澄才从房旺处步履稳健地回到偏僻厢房,只见段氏正手忙脚乱地寻找衣物,衣裳凌乱,皆因先前一番激烈,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赵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道刚才不够,远远不够,径直走到段氏身旁,再次一把拉入怀中。
段氏虽因年岁稍长,初时略显羞涩,但在赵澄的强势之下,终是半推半就地依偎在他怀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屋内暖意盎然,赵澄的手脚也不干净,段氏在少年挑动下,情难自禁,脸颊绯红,眼神迷离。
段氏正值旺盛之年,而少年活力也似无穷无尽,在最好的年纪遇到最好的年纪,贵妇既感羞涩又难以抗拒。
再次一番缠绵之后,段氏主动迎合,于是梅开二度、三度……N度,直至夜深。
武大叔作为小院安全的守护者,对赵澄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虽觉不妥,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这是主子的私事。
心中暗叹,府中流传关于赵澄偏爱成熟妇人的传言,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武小花随父追查房旺而来,满心好奇,欲探知赵澄的进展,却被武大叔拦在院外,命其耐心等待。
武小花一脸狐疑,却也只能遵从父命,在外院徘徊,心中暗自揣测。
良久,段氏披着赵澄的外衣,步履蹒跚地返回自己的小院,而赵澄则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立于武大叔面前。
赵澄吩咐武大叔备车前往金果胡同,同时留下人手,密切监视房旺的小院,以防糜汝成有所动作。
正当赵澄欲乘车离去,院内忽起喧嚣,一名少女突然气急败坏地冲出,口口声声要找他算账。
赵澄无奈,示意武大叔将少女带回,自己则匆匆乘车,直奔金果胡同。
这一幕,让武小花心中疑惑更甚,赵澄在院内究竟做了什么,竟惹得这少女如此愤怒?
马车辘辘,穿行于京城繁华的街道,赵澄的思绪却飘回了方才的小院。
那少女,正是段氏与孙德业的女儿孙佳佳,此时与段氏相依为命。
今日下晌,少女知晓母亲被那个邪恶少年叫到前院问话,不过少女并不觉得少年真会对自己的母亲做出什么。
虽然少年前些时日表现出对母亲的欲望,但是孙佳佳也注意到,其实赵澄表现有些刻意,甚至还是有些拒绝她的母亲,所以孙佳佳没有太过担心母亲。
不过方才,母亲几乎衣不蔽体的自前院返回,孙佳佳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被那少年做了什么。
于是少女当场辱骂段氏,段氏羞愧之下并未多言,只是躲进屋内换衣服。
而孙佳佳气愤之余,想同赵澄同归于尽,于是抛下母亲,冲进前院,要同赵澄一决高下,不过很快便被武大叔带回后院。
但是赵澄哪里肯理会这样一个少女,“罢了,待此事平息,再解释也不迟。”赵澄心中暗道。
但是赵澄又想了想方才少女的火爆模样,与段氏有七分相似,乍一看下,宛若姐妹花,既然报复,那便报复到底,下一次且看看你这少女要如何作妖。
目光透过车窗,凝视着渐渐逼近的金果胡同,赵澄心中盘算着如何从那糜汝成的蛛丝马迹中,揪出这条隐藏至深的巨贪。
金果胡同内,夜色已深,却仍有几盏灯火摇曳,映照着赵澄的脸庞。但此刻只是前来休息,因为过剩的精力都释放在了下午的陶然亭。
……
东北小院,与府内其他处的紧张氛围截然不同。
赵澄中毒的消息已如野火般蔓延至贾府每个角落,但此地却是一片宁静。
原来,赵澄早命赵朴密告苞儿,此番中毒实为虚晃一枪,意在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