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一听,急了眼,颤抖着声音说道:“倪二爷,我家中还有一祖宅,虽然不大,但也能值些银子。张某愿意用它来抵押!”
倪二摇摇头,冷笑道:“那祖宅是你母亲的财产,你这做儿子的,未必能卖得出去。况且,你那赌瘾,可是威名远播。万一又输了钱,还不上怎么?”
张松一听,心中更急,他脑子一转,竟脱口而出:“倪二爷,张某家中还有妻子,罗氏。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知书达理,某愿意将她抵押给您!”
倪二一听,心中一动。
确实见过张松的妻子罗氏,那女子虽已为人妇,但气质出众,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
倪二心中早已对罗氏垂涎三尺,此刻一听张松愿意将罗氏抵押给他,心中不禁暗自窃喜。
故作犹豫说道:“张松,你这可是在玩火!用妻子来抵押借钱,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万一日后反悔怎么办?”
张松一听,更是焦急万分,连连保证道:“倪二爷,您放心!张某绝不会反悔!只要您肯借我银子,还不上银子,张某一定将罗氏送到您府上!”
倪二见状,心中已有计较。
故作勉强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不过,咱们可得签字画押,免得日后你反悔!”
张松一听倪二答应借钱给他,心中大喜过望,连忙点头答应,与倪二签字画押。
拿着银子离去的张松,心中满是庆幸。
而倪二则看着张松离去的背影,心中开始期待起来。
心中暗想:“这罗氏虽然已是人妇,但那气质模样,便知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姐。我倪二一个泥腿子出身的下九流,能娶这样一个书香门第家的小姐也不枉此生了!就算是二手的也值了,哈哈哈……”
然而,倪二却不知,他这一时贪念算计,将无辜罗氏推向了深渊。
而张松所作所为,更让人心寒,这一场因赌博而起的闹剧,最终何人收场?
……
顺天府衙门,糜禾终于见到了卢统勋大人的关门弟子一赵澄。
细细打量了一番赵澄,觉得此人果真人如其名,颇有一些书卷气,虽不算俊美,但相貌忠实,英气十足,一身爵袍更是衬得气度不凡。
赵澄也观量了一番糜禾,与记忆中形象有些差距。
现实中的糜禾,一身文士装扮,面容清癯,眼神中透着一股子书卷气,活脱脱一个书生模样。
二人见面,互相见礼。
糜禾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问道:“赵公子,不知可曾带了柳含月前来?”
赵澄闻言,当即命下人将柳含月带上前来。
柳含月见到糜禾时,虽然面上十分平静,但那无处安放的双手,泄露了内心的翻腾。
赵澄心中暗叹,知道这柳含月正是糜汝成安排给糜禾的未婚妻,只是糜禾并不喜欢柳含月,而是心有所属,这其中的纠葛,赵澄也是略知一二。
糜禾看着柳含月,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沉声问道:“含月,可曾看过我交给赵公子关于房旺交代的证词?”
柳含月轻轻点点头,回答道:“已经看过。”
糜禾闻言,继续说道:“房旺要求见你一面,才肯将证据交出,你可愿去见他吗?”
柳含月默默答应了糜禾的要求。
于是,糜禾带着柳含月前往顺天府大牢,而赵澄则跟在后面。
顺天府大牢深处,房旺这几日似乎看开了许多,吃得香睡得着,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此刻,房旺正坐在牢房中看书,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当看到柳含月前来,房旺猛地站起,情绪激动地呼唤着柳含月的名字。
而柳含月则心情平静地缓步走到房旺跟前。
房旺激动地看着柳含月,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颤抖说道:“含月,你终于来看我了。我……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柳含月平静看着房旺,眼神中有一丝丝的轻视。
淡淡说道:“房旺,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此次前来,正是听你诉说衷肠。
房旺并未理会柳含月的冷淡,深情地望着她,眼中满是炽热爱意。
声音低沉坚定说道:“含月,自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再也无法平静。我是被糜大人救下的,这条命本该属于他,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意外。”
柳含月闻言,秀眉微蹙,并不愿听这些。
然而房旺的话却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收回:“我必须承认,对你的感情已经到了不能控制的程度。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甚至是去死。”
这时,糜禾身影在牢房门外若隐若现,眼神复杂地望着这一幕。
糜禾知道房旺对柳含月感情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其实糜汝成为了留住房旺的人,且让房旺无二心的服侍糜家,才决定将柳含月许配给糜禾,就是利用了房旺的爱,栓住房旺。
柳含月终于看向了糜禾,目光清冷深邃。
而糜禾却不敢直视柳含月,因为糜禾早心已有所属,所以不愿再接受旁人。
糜禾低下头,沉默不语。
房旺看着糜禾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怒意。
质问道:“糜禾,你是不是不喜欢含月?是不是不打算接受老爷的安排,要抛弃她?”
“快说,为何不敢看她?……”房旺继续喊道。
糜禾仍然没有作答,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心绪复杂。
而房旺则看着柳含月,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苦涩无奈,也夹杂着对命运的抗争与不屈。
这场面,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酸。
赵澄默默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场情感纠葛,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