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到这话，都有些面面相觑，但谁都不敢先一步过去。

其余五人或将目光投在雷恭身上，或将目光投在张凡的身上，就是没人敢真的跟过去。

“去吧。”

张凡轻吐出这两字，双手交换，上下起伏之间，又转换了一股血气杂糅在真气之中，度给赵虎。

“喏！”

几人齐齐给张凡行了一礼后，这才稍稍安心了下来，“多谢戚小姐，劳请这位姑娘带路。”

“哼！走吧！”

小菊给了几人一个白眼，又将目光望向张凡，神情复杂地回过头，领着雷恭一行人，往内院的军械库走去。

戚梦如则是走到另一处高点，望向一侧百姓在将士的保护之下，有条不紊地撤退情形。

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小梅，也走到她的身边来，“小姐……”

不待她将话讲完，戚梦如便打断道：“如果，爹爹过来，会不会也将这些百姓都带走？”

小梅望了戚梦如一眼，略微沉默后，这才接言：“老爷说不定有更好的法子，圣人言：成大事者，不恤小耻；立大功者，不拘小节，文官们更是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说到这里小梅顿了顿，看了一眼戚梦如的脸色，便不再说下去。

“若我大楚文武百官，都认为这是小耻，恐怕也亡国不远。”

戚梦如轻叹了声。

小梅当即跪在地上，认错：“对不起小姐，是奴婢失言了。”

戚梦如苦笑着摇了摇头，双手将她扶起，“你没什么错，小梅，你觉得张大人，是不是个执拗的人？或者有些傻？”

“小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是没有见过像张大人，这样的人。”

“一个人的身上，完全具备了精明能干、天赋超然、心怀百姓……”

“对于有本事的文人，他可以下节登门拜访，聊经史子集，救治百姓；对于有本事的武将，他满口粗话但话糙理不糙；对于有道义的人，他可以凭借道义去赢得那十八石弓；对于没有道义的人，他可以当庭杀人，囚禁别人妻儿老小，以此逼迫别人就范……”

“敢于放权，用人不疑，从谏如流，胆大心细……”

“普通边军出身，能以武者之躯，参加敢死卫而活，还能护着赵虎等人一起活，而后领着一群残兵老将，不到半年，如今身怀气海境之修为，下拥十万兵甲……”

小梅细数了一遍，又顿了顿，好一会儿才给了个总结，“纵观史册，找不出这样的人来。”

戚梦如听得出神，双眼愣愣地望向前方，并没有回小梅的话。

“小姐，我们回来啦！”

楼阶处，当即传来小菊的声音，很快她便率先冒出头来，两只手上，都用霸道真气，撑着两大箩筐箭矢。

自她而后，则是雷恭，也是跟她一样。

七人一共领回来了十四大箩筐箭矢。

“那些人，光顾着跑，一堆兵器都堆着没有拿呢，连鸟铳都有十几支，这不，我都给带来啦，嘻嘻。”

放下那两大箩筐东西之后，小菊一路小跑到戚梦如的身边，像是个做了好事，等大人表扬的孩子。

不待戚梦如说话，耳边便传来了雷恭的冷喝声，“快看，雪翼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