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东瀛之行(1 / 2)混蛋无赖首页

周寒博凝目望向了波澜壮阔的海面,凛冽咸湿的海风迎面吹着他的衣袂是呼呼的作响,他用手摸了摸印堂上那微微皱起的皱纹,答非所问道:“碧漪,你应该知道我还是一个商人…”

“我知道…”

“你知道?”

“嗯,是的,我知道,我还知道,你这次出海东瀛,带上我只是凑巧,就算你没遇到我,你还是要去的,对吗?”

“嗯,是的,”周寒博扭头望着她的眼眸为她紧了紧披风,眉头微皱,又望向了滚滚浪涛,

“那你能不能娶我?”柳碧漪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能”周寒博想都没想就回答出口,

“好,那我们就在东瀛成亲…”

“可以…”周寒博老成稳稳的盯着她那晶亮闪闪的眼波,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你应该知道,我心里还有一个男人…”柳碧漪并没有躲开,眉目流转的盯着他的眼睛,

“我知道…是陆小凤…”

“你不在乎?”

“我会改变你的…”

“那你能不能?抛却你那九房妻妾,永远陪我在东瀛,不回中土?”

“不能,她们既然已过了门,进了周家,我就要对她们负责,你既然答应和我成亲,我也会对你负责…”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不会说谎的男人?”

“我会说谎,只不过,我不会对你说谎而已…”

柳碧漪咬着内唇,敛静的望着眼前这个儒雅的男人,扭头又望向了滚滚波涛若有所思淡淡地道:“呵呵,我看,你不应该叫“寒博”,你应该叫“海波”,碧海扬波,你看这波涛滚滚的海面是何其的广阔,是何其的壮观,令人观之…而心胸豁然开朗,现在,我突然有种“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感觉,我们的胸怀也应该像这大海一样,多点包容和豁达,一笑泯恩仇,…其实,我并不姓柳…”

“呵呵,“东临碣石”?怎么?你一翩翩女子,还想做枭雄么?我知道,你本姓是复姓慕容…”

“你怎会知道?”这回倒是让她吓了一跳,惊讶的回头,

“因为,就是你的亲生父亲,让我来照顾你的…”

柳碧漪一听,更是轻启朱唇惊于颜色的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一样:“你不只是个商人吗?你怎会认识他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送我到过嵩山,学过几年功夫,做过几年的少林俗家弟子…”

柳碧漪微嗔:“哦,这么说来?在扬州,我们并不是巧合,对么?”

“嗯,对…”周寒博微一迟疑:“…其实,自从多年前的那次杭州省亲,我就对你是襄王有梦,碧漪,我会改变你的…”说着,周寒博又轻轻勾起了她那精致的下巴,望着她那如秋水般的眼波,

“那我问你,你对我好,是不是为了趋附他的势力?”

“不是…”

“好,那我们今晚就成亲…”

“今晚?就在这海船上?”周寒博指着脚下微微摇晃的大海船呵呵一笑,

“嗯,你不敢?”

“呵呵…”周寒博没有回答她,只是将她搂的更紧,好像生怕一松手她就会跑了似的,二人相偎着进了豪华的船舱,

大海船分三层,周寒博二人住在第一层,第二层则是住着些水手力巴,第三层则是放着货物,就当周寒博偎着佳人进入船舱的时候,在码头上,几个精赤着上身的大力水手竟然往这艘大海船上抬上了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漆的是碳黑如墨,不合场地的出现在了这热闹的码头上,是分外的刺眼,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美好的事物,可以让人观之身心愉悦,这口黑棺当然算不上是什么美好的物事,它只会让人感觉到心口堵堵的,沉闷闷的,当然,这一切柳大美人并未看到,否则,她今晚哪里还会有心情在这大海船上成亲呢?

夜,海上的冬夜,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倒影着碧海苍穹上的星空,显得是更加的璀璨夺目,亿万颗点点闪闪的星光,犹如一个大锅盖般披盖笼罩着沧海波涛,观之…美,…美的,让美人的心…都醉了…碎了…

船已扬帆出海,不管再大的海船在苍茫的大海上,都是一叶小小的扁舟,都是那么的渺小,随着波涛浪流摇晃东行的舱室内,只有一抹淡淡温和的灯光,

第一层的舱室内有炭炉,室内温暖如春,有美酒,酒香四溢,有佳肴,食香勾引着多情人儿的味蕾,有牙床,帐幔深深…

美酒,可以让人如醍醐灌顶,如痴如醉,恍若神人,…美人,则是更加的令人神往沉迷,因为她要比美酒来的更加的醇厚香甜,若是美人喝了很多的美酒呢?那么,就是娇艳的春花沐浴了春夜的春雨…

落红…偶因…放纵时,染上绫罗若刻骨,牙床上,帐幔深深,他已沉沉的睡去,她却还在睁着双眼,酒精的麻醉已在慢慢的退却,她的头脑也已清醒了许多,脸上的绯红艳色也在慢慢的退却,她在告诉自己,从这一刻开始,她要忘记那个男人,可,她真的能忘记他吗?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其实,一个人若想忘记另外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告诉自己要忘记他,否则,只怕会是更加的思念…

东瀛扶桑,唐时以前称倭国,后倭人发觉“倭国”一词颇含贬义,便遣使往中土上书大唐武后,逐改日出之地,

到镰仓幕府时期,开始武家主政,最高统治者为征夷大将军,天皇已成傀儡,将军下面有家臣,有大名,他们都豢养了许多的武士,让这些武士为家主们卖命,也好从家主那里获取俸禄,也有时,某些武士可能因为对家主不满、或者犯了错误、而遭受排挤,因而流离漂泊不定,成了浪人,这些浪人武士大多去了海上讨生活,到了大明中叶,已有大量的浪人侵扰着中土的沿海地带,也就是所谓的倭寇,

德川流云,在京都是一位很有名的大名,他就豢养了很大一批的武士为他卖命,此刻,他正穿着一件暗花条纹大袖宽衽的和袍,盘坐在一矮脚几前,后梳的长发直接在头顶上扎成了一束,颇靠后的发际线凸显着他那微微隆起的印堂,一看,就是位极其精明之人,他穿的这种和袍有点仿唐衫,只不过他们的袖衽更加的肥大宽松,几乎可以垂到膝下,在他的腰间还斜插着把短短的武士刀,

此刻,他正盘坐在阁房内侍女屏风后的木质地板上,面前有一矮脚小几,几上有酒,酒有两盅,

在他的一旁还跪着位半老的妩媚徐娘,徐娘斟着酒,德川流云喝着酒,在他二人的对面,还盘坐着个与德川流云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

妩媚的徐娘,发髻花式叠挽,髻间插着银钗,银钗的一端还坠着珠玉,珠玉随着她身子的晃动,而颤颤晃晃的,她身上则穿着件金黄色的斜裹襟瘦衫和裙,腰间的玉带将她那硕大的胸脯给高高的托起,俞发是显的挺拔高耸,在她的身后则是背负着一床薄薄的小被子,她那举手投足间眼角肆意流露的媚色,就好像是在告诉任何男人,她随时都可以解下她的那床小被子,铺上后,而陪他睡上一觉,

徐娘斟着酒,德川流云喝着酒,

“哇打西哇…,司徒君,请…”

坐在德川流云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竟然是来自中土的司徒青竹,

“德川大人,请…”司徒青竹双手举盅一饮而尽,“…还得多谢德川大人你的收留关照…”

“哇打西哇…司徒君你既是清先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喜欢交朋友…哈哈哈,司徒君?你有没有兴趣再回中土呢?”德川流云哈出了口酒气,意味深长的望着司徒青竹,

司徒青竹一愣,放下了小酒盅,随即惊喜道:“难道?清先生已将那陆小凤和杨小邪给除掉啦,好让我回中原去帮他?”

德川流云抿了口青酒只是微笑:“哇打西哇…看来,司徒君,你还是在思念故乡哟,难道,东瀛不好吗?这里也有美酒,更有…非常听话的女人,只要你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得到的,哈哈哈…”说笑间,德川流云拍了拍手,

小阁的推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了两位身上穿着华丽的斜裹襟和裙、脚上裹着白袜的艺伎,她们都很漂亮,身材也都很风韵成熟,而且,更非常懂得伺候男人,

两个艺伎跪在了司徒青竹的两侧,司徒青竹只瞧了她们一眼,就在猛灌烈酒,因为,她二人都是半裸着胸脯,裹在两肩的绸衫和裙并不能完全遮住她们裙内的春光,雪白的大腿,更是直晃的司徒青竹是眼花缭乱,

司徒青竹在猛灌烈酒,他知道,德川流云又要让他去杀人了,成功后,就可以享用这两位熟透了的女人…”

果然,德川流云从笼袖内拿出一个灰色的信封,放在了矮脚几上,起身离去,那位半老徐娘也躬着身跟着他离去…

在他二人走后,司徒青竹望着身旁的这两位喷火的尤物,很是想…一头就扎进了温柔乡,不再管身外之事,可,他没有这么做,他告诉自己,若想活的长久些,最好是…莫被女色冲昏了头,特别是在他杀人前,最好是要远离女色,他在这两位艺伎的大腿上各摸了一把,才示意她们退去…

信封烙着火印金漆,与以往的信封很是不同,司徒青竹已感觉到这次德川流云让他去杀的人,绝对是一位不好对付的人,信封被打开,一张白纸上,就写了四个字…

柳生影月,年约六旬,身材修长强健,下巴上留着一小撮灰白色的短须,他是室町最有名的大名,他自创的“阴柔流”的剑道,在东瀛更是难逢敌手,可以说,在东瀛,没有人敢挑战他的剑术,他也豢养了很多很多的武士,比德川流云养的还要多上好多倍,他是幕府将军最看中的臂膀力量,

一口棺椁已运到了柳生家的宅院里,柳碧漪下船时看到这口棺材时也只是仅仅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她知道,男人们都讨厌嘴巴“碎”的女人,所以,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知道在什么场合该开口,在什么场合不该开口,她很平静的观望着这海外异域的事物,跟着周寒博来到了柳生家,

柳生影月手扶着那口棺椁,并没有太多的悲伤,棺椁内躺着的正是柳生藤龟二,也就是他的三子,最宠爱的三子,他已吩咐下人把棺椁运到了别院设灵,

柳生影月弯下了腰去:“寒博君,请…”,身为一位“大名”的他,竟然也躬身待客,从他的自身修养来看,他绝对是一位很难对付的老人,

周寒博挽着柳碧漪躬身还礼,

柳碧漪只是点了下头,以示敬老,她在观望着异国他乡的风情风景,内心充满了惊奇,这一切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又朦朦胧胧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古老的屋宇亭台,葱葱郁郁的苍木异树,宽衽松弛的男人衫袍,还有女人们身后背负的那床小被子,以及她们走起路来的那种小碎步,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太新奇了…

还好,这位老者说的话,她还能听的懂,他们来到了手推门的阁房内,矮脚几上已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请”柳生影月盘膝坐下,周寒博也盘膝坐下,柳碧漪望着阁内,想找到一把凳子,可,看了一圈,令她失望了,她望着柳生影月身旁那跪着斟酒的美妇,暗暗“难道,在东瀛,女人都要跪着吗?”

“请坐”柳生影月伸手萧客,周寒博也拉着柳碧漪的衣角,示意她坐下,可,她怎能盘膝坐下,她只好笑笑:“我出去走走…”

柳生影月也只好笑笑,满脸的皱纹犹如刀刻,“也好…”

等柳碧漪出了阁门,柳生影月的老脸就沉了下来:“寒博君,藤龟二,他是怎么死的?是被何人所杀?”

“是被杨小邪的飞刀…”

“哦?杨小邪?老夫早就听说过此人,他真的是那么邪门吗?”

“嗯,”周寒博回道,

柳生影月喝了盅青酒,微一皱眉:“嗯,看来,老夫还得去趟中土,慕容先生…他好吗?”

“慕容先生他很好,他让我代他向您问好,他说您是他此生最好的朋友,你们若能联手,必可雄霸天下…”周寒博恭敬的回道,

“嗯…寒博君,慕容先生他还需要多少浪人武士?您不妨直说…”柳生影月把玩着手中那白色纯釉的小酒盅淡淡的道,他的手指很细很长,而且都长满了老茧,若是被他这只大手握上一把合适的武士刀,不知道天下还有谁…能接得住他那“夺怀”式的“阴柔流”的剑术,

“慕容先生,他希望您能再派遣百余位浪人武士到中土,他更希望您…能亲自来趟中土,”

“嗯,不为别的,为了藤龟二,老夫也会去趟中土的…你让他大可放心…”

“那就太感谢您柳生大人了,慕容先生还让我给您带了些古玩陶器以及字画,都是汉唐时期的,还有些丝绸茶叶,鄙人择日会派人送到您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