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哥儿。”
屋外传来苏凉的声音,“你好了吗?楚神医和张大夫来了。”
话音一落,没有听到屋里那个人的回应。
苏凉站在门前久久不动,抬手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
“吱吖”一声,门从内打开。
风掠过幕玹锦的衣摆,白色的衣袍上下翻飞,在空中划出了优美的弧度,像黑暗中悄然绽饭的白梅,姿态高雅。
幕玹锦伸手道:“请。”
苏凉一行人,点头入了屋内。
楚神医名为楚江,年纪不大,不过三十出头,长的像个女人,眼角处的泪珠红的灼目。
苏凉喜好广结朋友,但不知为何,两人一见面时就大动干戈,像是本就不对头,却硬是给凑到了一起,不过后来倒也是不打不相识,两个人又神奇的成为了朋友。
这其中整个过程,幕玹锦听苏凉说过,但是这也是他第一次见楚江。
原本是个白胡子老头,一见他这般模样,惊讶不亚于任何见过楚江之人。
楚江从医箱里拿出锦帕,覆盖在沈冰诺的手臂上,后伸出食、中、无名三指打在了她的桡动脉上。
他神色淡定,没有任何较大的反应。
站在一旁的幕玹锦见状,也微微放心不少,他没有多大反应,沈冰诺怕是也没有太多的危险。
突然苏凉一把拽过幕玹锦。
幕玹锦一惊,问道:“怎么了?”
苏凉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拉倒桌旁,将他按在凳子上。
他看向张大夫,道:“给他诊治一下。”
听他这样说道,幕玹锦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叫张大夫来并非是让他与楚江一同会诊沈冰诺的。
幕玹锦摇摇头,拒绝:“无妨,我不打紧的。”
“呵。”苏凉哂哂一笑,眉间神色越发冰冷,“说什么屁话,你要是倒了,别说沈冰诺靠不了你了,就你那个二婶第一个拍手叫好。”
幕玹锦望着苏凉,下心滋味很少不好受,他知道他生气了,很生气,因此他也不愿在与他争吵,只得点头同意。
苏凉转过身子,不愿瞧他一眼,没错,他心里是非常生气,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他身后有多少狼豺虎豹,幕玹锦明明心里是知道,却……
他生气,一半在因为幕玹锦,一半是因为自己,是因为自己拿他无可奈何,这种无奈无力的感觉,蔓延了苏凉的全身。
目光落至张大夫诊断的那只手上,幕玹锦神色复杂,今天,他算是第一次尝到了事情脱离了自己掌控的滋味了,苏凉的怒气,他不知道如何平复,沈冰诺的昏迷他束手无措,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竟然这般的无用。
“苏凉,”楚江收回了锦帕,淡淡的开口,“沈姑娘有些气血不足,有些窒息,又惊吓过度,所以现在才昏迷不醒,不过……”
他顿了顿,又伸手,查看了沈冰诺的脑袋一番,继续道:“沈姑娘,头顶有点发肿,想必是被砸到了,目前并不能看出什么端倪,其余到没什么大碍,等下我开些方子,照着上面抓些药,先吃着再说,若是头疼不舒服,必须要立刻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