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鱼儿,醒醒!”
我眨巴眨巴眼睛,目之所及是滔天火海,曾经熟悉的府中光景,早已消逝不见,化作焦土残垣,带着幽幽火光崩塌。待我那阵昏迷劲稍稍缓了缓,又觉烟灰在喉,猛的咳嗽,趁势想要回头看清那声音来处,但是回首望去,一片空地茫茫然,又是这样么。
我知道,这是梦,梦境一次又一次地袭来,想要告诉我那幅景象不能忘却。
那是三年前的一场滔天大火,有人说那场大火来自地狱,天火把半边天都燃烧殆尽,唯一的生还者竟是余家刚年满十五岁的独苗——余逍遥。
余逍遥只记得有人抱着他冲出了庭院,半醒的状态下中他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小名,小鱼儿,那人塞给了他一块黑色的鳞片状的东西。
“此乃平鳞,即是生之物,也是死之物,若想找到真相,带着它去参加神境梦演,若想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十年后把它交给其他人吧。”
说完,那人便离去了。小镇里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只有这么个小孩子在如此大火得以生还。
我一如既往地把玩着挂在胸前的平鳞,这东西看着像一块平平无奇的黑色木块,但韧度却比最坚韧的黑烯木更韧,色泽温润又如最上品的玉石一般,表面的纹理细腻而有层次感,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我这样想着。
此时,同行的那位旅伴正驾着马车,我掀开帘子一看,眼前的景色不错,远处青山如黛,路边江水如龙,但是这路是真的令人难受啊,虽说刚下完绵绵春雨,没有被雨水完全浸透的小路按理来说应该松软得如少女的酥胸才对,但是这路上尽是大小不一的石子,让人好生烦恼。
旅伴察觉到我醒了:“诶,小哥醒了啊,你这睡得还舒坦不?”
“呵,别提了,脑子都快被摇匀了。”
“嘿嘿,那我可权当这是对我的夸奖了,这路你没散架算可不错了。”
这人看着也快三四十了,还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服,看着挺沉稳的这人,怎么说话这么没轻没重,想到这里,我暗自苦笑,不禁对这次的旅途感到深深怀疑。
这人名叫李断钢,是我旅途上偶遇的一名旅者,我路上都称其老李,遇到他时,他说要驾着马车沿着这条江往上一直走,大概是要把马车里的货物送到上游吧。我看和他顺路,就和他一起走了,轮流驾车,做个伴也挺好。
“你看,这水是真的急。”老李望着江水喃喃,我看向江水,其激荡回转,水声在山谷回荡。
“那是,春初的水,奔流的是整个冬天的力量。”
“逍遥,你看,前面有家旅店,不如我们就此歇息一会儿。”
“也行,这马儿我看也累了,就此住下也好。”
来到客栈门口,这客栈外观古朴典雅,飞檐翘角,朱红的木门上雕刻精美,牌匾四个大字“龙福客栈”,这客栈资历不浅啊,装潢典雅,这旁边都没什么人往来,最近的市集也离这里大概几十里了,莫不是看中这里的小路崎岖,赚旅客的钱。
老李把马车拴在客栈旁的马厩,随后我们一前一后踏进了客栈。
这时,老板娘正在客栈柜台忙活,老板娘看着倒是年轻,一袭黑发,眼神清澈,肤色白净,只是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和这一身绸服不太般配。看到客人进来,微笑着:“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