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眼睁睁地看着焕姿落荒而逃,他并没有上前拉住她,他失神丧魂地瘫坐在原地,跟焕姿来找他前那样。不同的是,现在的他衣衫不整,沉重急促的呼吸在他结实的胸膛起伏不已。
事情发生后,他惶恐不安,彻夜未闭眼。他频频拍额悔恨自己冲动鲁莽,这弥天大祸恐怕女娲也帮不了他修补漏洞。
天未亮,他就恨不得脚踏风火轮,念动咒语,希望能疾风赶去给焕姿磕头认错,只要焕姿能原谅他,哪怕是要了他的命,那也是心甘情愿。
转念一想,焕姿心有恻隐,是不会要他命的。他想到更为恐怖的一幕,这事若让程默利与林亚畅知道了,这就难以预料。
只是,焕姿会向他们告状吗?天宇有些不确定。焕姿的恻隐之心,天宇那个不幸的童年,或许能成为他最终的保护伞,也是天宇绝处逢生里唯一的曙光。
时表一过早上10点,天宇知晓程默利已经抵达公司,便攒够勇气,行色匆匆地赶到程家大宅。一进程家大宅,刚好遇见焕姿拿着水杯正上着楼梯。
焕姿见到天宇,脸色一变,手一抖,水杯从高处落下,立马拔腿往楼上跑。天宇见状,双腿像插上了翅膀想拦住她。
焕姿跑回房间,一转身便把门关上,把徐天宇堵在门外。她气喘吁吁地靠在门后,瘫痪般地坐在地上,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掉。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昨天他们还是勾肩搭背的朋友,只是经过一晚,他们就成了兵戎相见的仇人。
天宇用力地敲打着房门,声嘶力竭地喊着,“焕姿,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杀了我,请你让我见你一面好不好?”
“你回应一下行不行?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能不理我啊!你以为不理我,问题就能解决吗?”
任凭天宇把手心敲得肉烂见骨,喉咙喊到红肿嘶哑,房里的焕姿依旧无动于衷。
许久后,天宇累了,累到瘫坐在地上,昨晚一夜没合眼,他垂下了头,哀求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天宇,你在做什么?”
一阵威厉逼人的声音犹如漆黑里的雷光闪电把天宇劈个正着,抬头一见程默利就站在眼前,天宇霎时双腿发软,头皮发麻,隔了好一会儿才扶着墙摇摇晃晃地起身。
“程叔叔。”他的嘴唇发着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程默利瞧他那异常的脸色,劈头就问,“你惹焕姿生气了?”
“额……这……”天宇脸色惨白。
程默利看了一眼楼下的张姐,她被天宇一冲进宅内,再到楼上大呼大叫给吓得不知所措地躲在玄关处。然后又犀利地把视线转移到焕姿的房间,房门紧紧地关闭着,屋里也出奇地安静,仿若里面没人似的。
看来这对伙伴是发生不小的争执。
“到我书房里说吧。”程默利觉得得给天宇好好上一课。
“你跟焕姿又胡闹什么了?”一进书房,程默利怒气腾起,拍了一下桌子,单枪直入。
严厉的质问直面而来,天宇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只是……她生了我的气。”
这种含糊的回答自然不是程默利想要的答案,他竖起八字眉,重新发问,“发生什么事了?焕姿为什么会生你的气?”
“这……不好说……”天宇内心的恐惧已到达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