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你怎么可以拆穿我呢?太了解我,又不按着我的套路出牌,不是好兄弟。”程默利也站了起来,两人来了一次“世纪”碰杯。
“是患难兄弟!”林父更正,心情大好,仰头而尽。
花甲之年,酒逢知己千杯少,林母想拦也拦不住,只能在一旁不休地叮咛,“两人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年轻时肩并着肩奋不顾身,冲锋陷阵,真是服了你们。酒少喝点,身体要紧。”
父辈的友谊是如何经年不息的呢?焕姿望着他俩持熬把酒,杯觥交错,不禁想起亚畅跟天宇,曾经他们俩的友谊也是来得真挚,来得纯粹。
“岁月的无情总让人怀念,他们真是可爱。”焕姿若有所思地说。
幼娜听到了焕姿在喃喃自语,便问,“焕姿,说得那么感慨,我很好奇,那你又在怀念什么?”
“我不是怀念过去,我是憧憬未来。”焕姿用手托起了下巴,她想起了蜜蜜,“幼娜,我是有孩子的人,她便是我所有的希望,我在憧憬她在将来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出息?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归宿?你说是不是,亚畅?”
焕姿忽如其来提问,令林亚畅慌了起来,他手一伸,不小心碰到桌上的玻璃杯,杯子向前倾,里面的水洒在了桌面上,水沿着柔软的桌布,一分一寸地向前蔓延......
“啊......”亚畅这一声不知是疑问还是懊恼。
幼娜连忙抽出纸巾,抹干桌面上的水渍,焕姿看着慌乱的两人,顿觉好笑,便问,“亚畅,你是怎么了?好像见到我一直就没什么话说,你是不喜欢跟我说话吗?”
亚畅微微一惊,他也不清楚自己今晚是怎么了,他越想安然地面对焕姿的归来,反而越像一具被抽干灵魂的尸体,如此不善言辞。
“不是,怎么会呢?只是话题有些沉闷了,不知道该怎样接上?”亚畅给自己找了缘由。
“亚畅这些年来确实整个人变得沉郁许多,你们都说得对,我们是时候要个孩子了。孩子可以增添乐趣,欢笑。亚畅,你说好不好?”幼娜的心思渐渐浮出水面,一个家庭最大的纽带是孩子,话题又重新回到了“孩子”上。
“嗯,可以计划下。”亚畅表示同意。
得到亚畅的允诺后,幼娜欣然不已,她迫不及待地朝着焕姿发问,“焕姿,我跟亚畅会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到时我也能理解你所说的,憧憬就是希望,是不是?”
林母见着年轻人重燃希望的火苗,干着急的心总算缓了下来。
“那当然,生孩子是自然而美好的事,除非你们其中一人,或者两人身体出了问题,导致不孕。”焕姿回应。
世界上本来就有着很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存在。
“应该不会吧。我跟亚畅作息跟饮食都很正常很规律。”焕姿的提醒吓到了幼娜,她张大了嘴巴,不敢猜想她跟亚畅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开”。
亚畅有些厌恶这个话题,便换一个自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他问,“焕姿,你几时准备走?”
“我才刚回来呢,你迫不及待就想着让我走吗?”焕姿打趣地问。
“当然不是。”面对焕姿的玩笑,亚畅不敢多望她的眼睛,那是一对里内有星光的眼睛。
“我知道你不是,我逗一下你玩的。” 焕姿噗呲一笑,眼里的星星盈盈坠落,“其实我是想多陪伴一下我那日渐年迈的父亲,我在文兰这几年,他的身体时好时坏,各项检查时而异常,医生建议他吃点中药调理,可他一想到中药那股苦味就连连拒绝。”
轻盈的笑声越过徐徐微风,悠然地在亚畅的耳边回旋,他宽慰道,“叔叔只是一时没想通,固执了点。有空我再帮你劝劝他。”
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程默利也欣然加入,“亚畅,我告诉你一个事,焕姿她是不会回文兰了,下周起,她会在战赢上班。”
什么?她会在战赢上班?亚畅内心一阵激动,在旁的幼娜更是目瞪口呆,两人久久不能言语。
程默利的声音依旧在回荡,他衷心叮嘱亚畅,“你可要多多指导一下她,以后战赢就是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的了。”
“子承父业,焕姿早就该过来公司好好学着经营了,我们这些老的,总要慢慢学着放手了。”林在冠附和着。
亚畅积极回应,“叔叔您放心,焕姿有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
“那我先谢谢你咯,愿我们共事愉快。”焕姿起身,朝着亚畅伸出合作之手。
亚畅礼貌起身,与焕姿两手相握,柔嫩的指尖隐约传来丝丝温柔,令他不得已想起四年前在一起的快乐画面,逛街牵着手,看电影牵着手,吃饭牵着手,睡觉依然牵着手。
疼痛容易让人忘记,快乐的时光却让人意犹未尽。
“焕姿,我真羡慕你,你可以去上班了。”幼娜的话打断了亚畅的遐想。
“这也值得羡慕吗?这个世上估计最不缺的就是班,只要你想上,随时都能上。”焕姿理所当然地认为。
幼娜轻视一笑,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女,居然在她面前卖起了葫芦,用天宇的话来说,她可是打着“散工”活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