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楼和黄豹各有各的小九九。

特别是车夫这一插嘴，让黄豹本来想对白小楼说的话都憋进了肚里，不愿意再说出口。

两个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倒也安静了许多。

突然，

白小楼见车前突然有一人快步横穿马路。

虽然他将礼帽将半截脸都遮住了，但白小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江阳再次出现！

车夫还是埋着头往前飞跑，白小楼为了看清他到底去哪，只能站起身扭头往后看去。

“停下！”

黄豹厉声让车夫停下脚步，跟着白小楼往后面四处眺望。

“走吧，没事了。”

黄豹重新坐好，吩咐车夫再一次往黄府方向飞奔。

他怎么还在这里？

难道他没看见我？

还是故意让我看到？

他会不会是丁墨村派来盯我的梢的？

白小楼有太多的不解之谜。

“你们警察局特务处的吧？”

黄豹瞥了白小楼一眼，轻飘飘地说道。

“其实我家老头子的巡捕房早就掌控到了你们警察局人员化妆成各样人物在租界伺机作案的行踪。”

没想到黄豹只看上一眼就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我家老头子说了，现今这世道，谁也说不准未来天会变成什么颜色，所以……”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黄豹见白小楼还陷在沉思中，没有理会他，扭过身子，直视他说道：

“老头子虽然老了点，但并不糊涂！”

“如果想对他下手，就凭你们警察局那点小喽啰，还真不够我黄家看的！”

话直接挑明了。

白小楼怔了一下，也偏过头和他对视。

眼神清澈如一潭秋水，连一点波纹都没显现。

“我俩都是市府的同僚，为国民政府尽忠，为汪总裁效力是我们入职时宣誓过的内容……”

“哈哈，不忘初心。如果忠孝不能两全，自当以大义为重！”

黄豹哈哈大笑着拍了拍白小楼的肩膀。

白小楼趁势将身子往他身上靠。

吓得黄豹差点跳下车去。

小子，跟我玩？

你还嫩着点！

白小楼掌握住黄豹怕人误会他和他大哥黄龙一样有特殊的癖好的弱点，一有机会就利用。

白小楼现在有点担心，到黄府后如何面对真有可能对他一见钟情的黄龙。

“阿豹，井水不犯河水。租界现在还是和我们淞海市所辖地分而治之，我想市府也没那么闲，非要来租界闹出个什么幺蛾子。”

“不过现在的犯人狡猾得很，在市那边犯了事就跑到租界来逃避罪责的事也屡见不鲜。”

“你也劝劝老爷子，如果有我们局越境办案的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维护治安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白小楼一本正经地讲起了大道理。

“白兄所言即是！我想我家老头子看到你也会特别欢喜的。”

“我家老头子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白小楼总算放下心，本来以为黄劲荣也有特殊癖好呢。

黄府真正能称得上豪门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