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霁仰起脸,倾国倾城的容颜上,视线落在不远处瑰丽纯洁的琼花上,如樱花一般的菱唇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声音低喃,“惜儿,看来你又要欠我一个人情了呢。”
相对于京城的天翻地覆,相府里却是一片平静宁和。岳灵惜在翠烟阁坐等花非霁的出现,可是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见到花非霁的影子。岳灵惜在心里对花非霁又一顿痛骂。敢情花非霁知道她在找他,所以故意不肯露面。
岳灵惜看着自己用绢巾包起来的手腕,气得牙痒痒。该死的花非霁,这朵臭琼花她才不稀罕呢!
岳霖轩离开坟地一路上听到整个京城大街小巷炸开锅般议论着两大新闻。惊得恨不得立刻就回到府上向他的宝贝女儿问清楚。心急火燎地赶到翠烟阁,却采茵以岳灵惜正在歇息不便打扰为由,挡在了外间。
岳霖轩摇头苦笑,稍稍冷静下来,便离开了翠烟阁。关心则乱,他是刚在听了满城的议论,害怕女儿做出不智的举动,所以失去了冷静。此刻,他情绪稳定下来,才想起他的女儿再也不是从前那般痴傻无知,她胸中有沟壑,他这个爹爹应该支持女儿的决定不是吗?之前他已经答应了拒婚一事交给女儿处理的。
他为蓝璃国的江山社稷付出了半辈子,可如今自己女儿终身幸福他却不能掌控,如今他就自私一回,不关心其他,只在乎女儿的意愿。这一夜岳灵惜睡得极好,一夜无梦。全然不知城郊三十里外,两相隐卫因她拼杀,各尽全力,争相不下!渲染天空,入目一片腥红。
直到黎明十分,胜负分晓。场地堆积尸骨无数,璃王府的隐卫黑衣几乎都成了血染,在众隐卫的保护下,有人想撤出包围圈去给璃王送信。却不想刚一挪动,便被花非霁的这方隐卫追上围得水泄不通。
最终,璃王派出去的千名隐卫损兵折将,只余三百人,而花非霁这方的八百隐卫损失不过百数。两方实力差距立竿见影。璃王这方侥幸活下的三百隐卫被暂时囚禁起来。
清晨,骄阳初升,万道金光洒向人间,又是一个清朗天。这日,岳灵惜早早地由采茵伺候着起床梳洗。今日的场合万人瞩目,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身着月白色长裙,上绣水色小花朵朵,密布裙裾边,内外两层水纱随清风而绽开,在清晨的薄雾中显得有些许的迷蒙和飘逸。头上一只红梅金丝镂空珠花,额上贴一朵镶金花钿,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光,气度十分的高贵沉静。整个人顿时如雪中红梅一般,明艳不可方物。
收拾妥当,岳灵惜主仆便进了大门后早已备好的一辆由两匹宝马驾驶的豪车。后面停放的五辆青毡马车上无一例外放的是璃王所下的聘礼。岳灵惜一声令下,整个队伍便井然有序的前进。
岳灵惜所乘的马车在队伍的最前列,接下运载聘礼的五辆马车前后均有府中护卫把守。岳霖轩有意加派人手,于是整个相府的一半护卫都被安排在这次拍卖品的押运队伍中,一行人走在大街上浩浩荡荡,气势宏大。
满城的百姓在昨日听到那两条惊天新闻后,三更天的时候就起了床,早早地侯在相府前往醉仙楼的必经路段。如今见相府仪仗从远而来,顿时情绪高涨,撒花的撒花,呐喊的呐喊,以他们最饱满的热情来支持岳灵惜举行的拍卖会。
“小姐,你看你看,路两旁都挤满了人,大家都十分支撑你呢。”采茵透过马车的鲛纱帘往外看去,眉飞色舞道。
岳灵慵懒地靠着马车一边放置的蹙绣桃花椅枕上。早上因为起得太早,现在整个人都有些神思倦怠,看到采茵一惊一乍的,撇嘴道:“小姐我可是要拿出一部分银两赈灾的,他们能不欢喜?”
“那也是。”采茵一脸认同,毕竟是为做好事,这些人还能不高兴?
随即采茵有微微蹙眉道:“小姐,你说今天璃王会不会去醉仙楼大闹?”
“那还用说?”岳灵惜冷冷一笑。
此刻,一双阴沉的眼眸灿若星辰,闪烁出的凌厉目光,“不过小姐我既然敢举行这次拍马会,就不怕他到时前来破坏。若是敢坏了本小姐的好事,到时慕夕辰休想安然出醉仙楼。”
霸气十足的话瞬间让采茵一阵怔愣,随即回过神,采茵笑嘻嘻道:“小姐既然有完全之策,太好了。”虽然不知她家小姐究竟打算如何对付璃王,但如今她家小姐的言辞让采茵顿时放心不少。
豪车稳稳地行驶,之后车内主仆两人再无话语,快到了醉仙楼的时候,采茵取出一块洁白的纱巾替她家小姐蒙上了绝色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