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陆进军说完，卢北川并未感到遗憾，生意便是如此，别人不赚钱，怎么肯花钱买你的东西呢。

对他来说，六千块已经不少了，毕竟这顶的上母亲小半年的工资。

“新人手气壮，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啊。”卢进军叹息着说，“赌石这玩意，十赌九输，水深的很，你对这一行完全不懂，以后不要再碰了，除非是你掌握了一定的知识。”

“好。”卢北川嘴上答应，心中却并不以为然。

两人骑车来到了古玩街，不少摊子已经铺开了，爷孙两正在找位置，忽听到远处有人叫喊：“老卢，老爷子！”

两人顺着声音看去，但见是个相貌猥琐的男子，头发蓬乱，手中拿着两根油条，嘴里也塞着满满的，将食物全部用舌头顶到一侧槽牙咀嚼，腮帮子高高鼓起，“来来来，我给你占了位置。”

卢进军当即走了过去，介绍道：“北川，这位是北生，说起来还是咱们老卢家的老亲戚哩，你们同辈，这是我孙子，现在在私立高念高三，快高考了，跟我出来散散心。”

“好，真好啊。”卢北生拿出油条，“兄弟，给你吃。”

卢北川连忙拒绝，“谢谢了生哥，我和爷爷都没吃饭，这一根油条也不够啊，我去买点去。”

望着卢北川的背影，卢北生羡慕的道：“老爷子，北川这孩子不错，有大将之风啊，这个头，这身板，还有这面孔，长在古代就是大将军。”

卢进军笑道：“这孩子运气还好哩，早上起来切了快石头，见绿了。”

“真的？”卢北生惊骇。

“当然，不过孩子不懂行情啊，一万的东西给他六千卖了。”卢进军摇头苦笑。

“可惜，真是可惜了……”

卢北川买了一些早餐过来，爷俩吃着，旁边和卢北生聊着天，早上六点半开始，人逐渐多了起来。

不少人过来蹲在摊前问价，卢北生业务能力强悍，能说会道，一块十几块买来的玉石，张嘴要五百块。

卢北川听到直咧嘴，卢进军小声道：“咱们这行就是这样，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现在这人啊，也是认价格的，你跟他说这石头十几块买来的，三十块卖给他，他能信吗？如果你三百块卖给他，他或许会要，这就是人。”

卢北川吸了口气，暗暗觉得有些道理，人性便是如此。

从早上六点多钟开始，一直持续到上午十点钟，天气炎热起来，逛街的人也少了，一早上卢进军只卖了几本破书，赚了十几块，卢北生则是颗粒无收。

“哎，操蛋，这生意越来越难做了，说的口干舌燥，还是没鱼上钩。”卢北生忍不住的抱怨。

古玩街这块地方，卢北川也是知道的，上一世中，这块地方后来发展成了龙江有名的古武市场，沿街商铺价格疯狂时期，涨到了四五万一平。

而此刻，这条街的南边还是一片在建的工地，外面用一层铁皮围绕，铁皮上面贴着各种牛皮癣小广告，犄角旮旯的地方还有不知人或者动物拉的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