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吃痛，呲牙咧嘴地在地上扭动，仰起头好半天才注意到是眼前这个小子打了自己。

他瞪着眼，恶狠狠地叫道：“你他妈是谁！老子......老子......非他妈弄死你不可！”

“我叫方尧，十二楼的坊主。”方尧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

方尧这个人名声虽然很大，但因为其低调，不常露面，活动范围又很小，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属于那种脸和名声对不上的主。

“这丫就是方尧？怎么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我怎么听说十二楼的坊主是个铜头铁脑，面如恶鬼的家伙。”

“不对不对，我听到的版本是十二楼的坊主压根就不是人，是深山里的三足金蟾成了精，所以才能揽全城之财。不信你到了晚上再来，就能听见呱呱的叫声。”

“我听说这方尧是个魔头，他开花坊压根不是为了赚钱，是靠姑娘们的阴气修炼邪功。”

“嘘，大家都小声点。这方尧是个狠角色，不管他是不是人，反正谁惹了他，他一定让谁当不成人。”

方尧听得汗颜，心想我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一般，但也不至于这么一般吧。

谣言真是可怕，围攻群众三句话，我就从面如恶鬼的丑男变成了蟾蜍精再变成了男版小倩。

他懒得管这些谣言，扶起一旁的姑娘，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姑娘娇嫩的脸蛋上赫然是五道红手印，哭得梨花带雨，“他...他点了曲子...呜...我给他唱曲儿...唱着唱着他就让我脱衣服...呜...我不听他就打我。”

“你没跟他讲十二楼是干什么的吗？”

“我...我...我忘记了...但我后面说了...十二楼的姑娘只负责各种才艺和聊天交心，可他不听。”姑娘越说越委屈，泪止不住的流。

自古以来，但凡是花坊，总有那么一批卖艺不卖身的姑娘，而这批姑娘往往才是决定一间花坊上限的关键因素，这就叫格调的力量。

十二楼也是如此，甚至更进一步。

这里所有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只提供才艺服务以及陪客人吃饭喝酒，聊天交心等。

方尧曾说过，不卖身是为了上升高度，只有高度上去了才能更好地骗......更好地赚钱嘛。

“好好好，别哭了。”方尧替姑娘抹了眼泪，“事情都清楚了。我替你做主好吗，你放心，我们十二楼的姑娘绝不被人欺负。”

方尧挥挥手，伙计搬来把椅子，扶着姑娘坐下，又轻声安抚几句，然后转头揪起胖子。

胖子经刚刚一摔脑子晕乎乎的，这时才刚刚缓过劲来，恶狠狠地盯着方尧：“你就是管事的是吧？你小子给我等着，我们家有的是钱，有的是人！你敢摔老子，老子非拆了你的楼！”

“呵呵呵~”

方尧揪起胖子来却没有动手，反而是细心地替胖子整理衣冠，掸去灰尘，

“少爷是第一次来吧，我刚刚已经问清楚了，都是误会。是我们的姑娘没有提前跟少爷讲清楚规矩，我给少爷赔个不是。少爷这次消费了多少？”

账房的伙计立刻回答：“他点了如烟姑娘两首曲子，一首镜花水月，一首高山流水。两首连点第二首半价，加新客八折，共消费一百八十两。”

“去账房包二百两的红包给少爷赔罪。”方尧摆摆手。

“是！”

片刻后一张二百两的银票便送到了胖子手上。

围观的众人皆感到不齿，“什么嘛~还以为这坊主多厉害呢，被人吓唬两句就服软了？”

胖子拿到了钱，也觉得是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愈发嚣张起来，“就你叫方尧是吧？你小子还算明事理！要知道二百两在我们清远县够让一百个姑娘唱一宿的曲！我让她脱个衣服过分吗？”

“看在你小子态度这么好的份上，老子大发慈悲，饶你们一命，这地方爷以后会常来的。”

收好了钱，胖子大摇大摆地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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