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脸虔诚地望向天空,嘴里又在念念有词,以为他已经死去而被所有人忽略的法杖,此刻重新回到了他手中,但显然,他没有心思对付地上的五个人。
林希珺抓狂地说道:“他又在念咒了!烦死他念咒了!”
而空中,羽蛇神的气势顿时大增,叫声愈发凄厉,闪电的威力更加惊心动魄,神龙要不是因为经常与雷神混在一起,恐怕也承受不了这么密集的闪电攻击,尽管如此,它还是受了不小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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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呢?”林笑风又急又气:“这什么怪人?可以死而复生?!”
虹姨倒是明白了:“刚刚资料上是这么说的,这位羽蛇神,代表着死亡和重生,是祭司们的保护神啊!”
“那这位,可能就是他的祭司。”叶先生说道。
“放血而死召唤出神来,神又让他复生,他又可以再次放血召唤?”虹姨也崩溃了:“那这是无休止的死循环啊!”
叶先生倒不这么认为:“不会这么逆天吧?”
“关键现在怎么办呢?”林笑风焦急地打断他们的讨论:“再去把那个人绑起来,把他嘴堵上能行吗?”
林希珺听他们这么说,正要行动,叶先生抬起手阻止了她:“等等,不要浪费你的灵力,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这个神才对。”
“没错!”虹姨点了点头:“不把这个神搞定,那人念不念咒没差啊!”
“资料上有讲对付这个神的办法吗?”叶先生看向林笑风手里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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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加神话的体系非常混乱,没有明确成文流传于世,而且古印第安人非常任性,各部落之间标新立异互相攀比,为各行各业各种事物设立神只,所以他们有成千上万个神,连创世神都有两个,也是无语……”虹姨继续担当起念资料的责任:“诸神都是依据一定的时间序列,根据人们的意愿不断进行调整和更动,只要哪位神不符合他们的意愿,就不让他统治,也可将其废弃,啧……随着印第安人所说的世界年龄的增长,不断以新神只代替老神只。至今在许多印第安部落还延续着“杀神”仪式,在新神祭祀典礼上,将一些过时的或被征服部落的神只名标在食物上,将他们杀了吃掉……这什么操作……”
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仿佛听到了希望。
“可以……杀神?!”虹姨不敢相信地问。
“大概是一种……送神的仪式吧?”叶先生猜测道:“既然有方法召唤出来,就有方法送走,这应该跟我们是类似的,并不是真的‘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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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赶紧行动吧!”林笑风把自己的背包取下来翻来翻去:“可我没有带食物……也没有带纸笔……”
“我这儿看看。”虹姨又把她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几个人翻了半天,最后只找到一包手帕纸,和一管口红,勉强算是能书写……
“吃纸就吃纸吧。”叶先生苦笑着说:“总得先试试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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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羽蛇神’,名字那么多,拉丁语英语玛雅语乃至各部落时期其它的语言,我们写哪一个?”虹姨心疼地盯着自己的口红。
叶先生弱弱地提议:“要不……都写上?”
“啧……”虹姨又旋了旋口红。
“记得把‘库库尔坎’也写上!”林希珺念念不忘这个奇怪的中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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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一人一张,吃了吧!”虹姨把纸巾铺开在地上:“希望总有一张能奏效。”
大家围成一圈蹲坐在旁边,看着写着口红字的纸巾,默默咽了咽口水润喉,终究是不太情愿伸手去拿属于自己的那张。
说时迟那时快,一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张纸巾全抓到了手里,再往嘴里一塞,大家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阻止他,他已经把纸巾全嚼吧嚼吧吞进去了。
“哎哎哎!!!”
林笑风扑过去扒开他的嘴一瞧,渣都不剩了……哭笑不得叹了口气:“忘了这家伙刚来我们家的时候,天天撕纸!”
“呵……”
狼被误认成哈士奇,真的只是世人的错而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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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起作用了么?”叶先生抬头向天上看去。
空中的战斗此时已到白热化状态,那“羽蛇神”也并非钢筋铁骨,与神龙各自都伤痕累累,一时间竟看不出,到底谁占了上风。
除此之外,天地间并没有什么变化。
“失败了吗?”大家失望地垂下了头。
果然,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啊……是他们想得太天真了吧……
“等一下!什么声音?!”叶先生的感知力最敏锐,透过结界,隐约有“轰隆隆”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大家一起顺着他的目光定睛一看,好的不灵坏的灵,山边峡谷本来几近干涸的小溪,水流竟然在这场龙鸟大战中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大涨了起来,水流一路吞没着沿途的荒土,变得愈发粗壮浑浊,再往它下游望过去,一个将要进入梦乡的小村庄正处在它蓄势待发的口子上……
“惨了!!!”大家都惊呼起来。
“我们一起挪过去,用结界挡这泥石流能行吗?”林笑风焦急地问。
“快别开玩笑了……”林希珺真要哭出来了:“我这点灵力,撑住羽蛇神的电击已经够勉强了,还谈挪步?还谈挡住泥石流?!”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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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呢?
泥石流卷过的地方,草木暂且不提,旁边栖息的动物估计也死伤不少,它们本来靠着这小溪,在大旱之际就指着这点水过活了,哪知道突然遭遇灭顶之灾呢?而小村庄里,依稀亮着点点灯火,谁家还没有入睡的人,是在哄着被雷声吓哭的小孩,还是在担心着山里梯田来不及收割的稻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