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听到朱由检的话,心中猛然一惊,仿佛被冷水浇头,清醒了许多,原先的慌乱瞬间被求生之念取代!
他急忙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声带颤抖却强作镇定:
“万岁爷,老奴虽罪孽深重,然尚有余生之念,愿为圣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昔日之过,老奴愿以余生功赎,但求万岁爷饶老奴一命,老奴愿为圣上肝脑涂地,以证忠心!”
言毕,他重重地磕头于地,额角已渗出血,却似浑然不觉,只一心求得一线生机。
朱由检审视着魏忠贤,沉默不语,整个院落再次陷入一片沉寂,只有风吹叶落的细微声响。
魏忠贤在这样的静默中,心情如坐过山车般跌宕!
他从最初的惊恐求饶,到试图以效忠表衷心,再到此刻,只换得皇上无言审视,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绝望的寒意。
魏忠贤知道此刻生死悬于一线,再无他途,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再次重重地磕头于地!
“嘭……嘭……!”
一阵沉闷的磕头响声,魏忠贤的额头上血迹愈发明显!
他的声音带哭腔,颤抖着重复道:
“万岁爷,老奴知错……知错,求万岁爷大发慈悲,饶老奴一命,老奴愿为牛为马,永世效忠于圣上,再无二心……!”
言至此,已哽咽不成声,泪水混着血水,滴落在地,一片凄凉。
朱由检看着魏忠贤这番贪生怕死的模样,内心复杂难平:
【是否真的要以魏忠贤的余生作为棋子,换取朝局的稳定?】
朱由检轻轻摇了摇头,他没有再多言,转身缓步向门外走去!
魏忠贤见到朱由检这般的反应,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瞬间熄灭!
惊恐之下,顾不得体面皮肉痛,手脚并用地爬行,紧紧跟随在朱由检背后,嘶哑着嗓子,嚎哭求饶:
“万岁爷,饶老奴一命……饶老奴一命啊!”
朱由检并未理会身后魏忠贤的哀求,直抵至门口,突然靠近一名锦衣卫身旁,瞬间抽出对方腰间佩刀!
“哐当“一声清响,刀光闪亮,寒气逼人!
朱由检旋即转身,刀光霍然一挥,气势如龙卷风云,满场皆惊!
魏忠贤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浑身一震,几乎瘫软在地。
只见那刀锋利,却未斩向任何人,而是划过空中,劈向一旁门框,顿时木屑横飞,刀痕深陷!
这一刀,似斩断了过去,也斩断了旧日的混沌!
魏忠贤吓得魂飞魄,惊惧之色尽显,这刀虽未向他,却如斩其命,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朱由检目光凌厉,沉声道:
“你若求生,朕便赐你一线生机,但今后若再敢祸乱朝纲,朕亲手执此刀,必斩尔头颅,断你狗命!”
朱由检言罢,将手中利刃掷于魏忠贤脚边,那刀寒光闪耀,映着夕阳,既昭示着终结,又仿佛孕育新生:
“这把刀,你好好留着。要么,将来有一天你带着它远离朝堂,回归田舍,颐养天年!要么,等朕来日,用它来了结你,斩断你的罪孽!魏忠贤,你的命,此刻起,握在你自己手里。”
言罢,朱由检转身,不待魏忠贤回应,大步迈向门外,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和一地的决择给魏忠贤。
魏忠贤呆愣在当地,望着眼前的刀,又望向朱由检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俄而,他似是醒悟,声音高亢,声嘶力竭的呼喊出声:
“万岁爷不杀之恩,老奴此生铭记,誓以死相报!”
朱由检听到魏忠贤那高亢的谢恩声,心中的石头终于一松,轻轻落下。
转身之际,他才发现,不知何时不宽的巷道上已站满了人,禁军林立,锦衣卫如林,更有御辇静候于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