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柠差点把正事忘了,都怪沈淮年惹她生气。
沈淮年摇头。
“昨夜将你送回姜府后我便派人去查,直到今日早上也没查出来什么,不过那些刺客身上都有北境特有的图案。”
“北境?”姜卿柠惊诧出声:“且不说北境到京城路途遥远货币不通的情况下他们是如何走这么久的,就单说从北境到京城这其中的无数军队官府竟无一人怀疑他们吗?”
“还是说,有人故意要让他们过来?”
沈淮年没料到姜卿柠会想到这一层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
“北境图案不算秘密,朝廷在北境交界处驻扎军队众多,几乎人人都见过,有画工好的甚至可以绘制出来。”
姜卿柠脑子转的飞快,瞬间就明白了沈淮年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刺客也许并非北境之人,而是有人特意仿制了一批‘北境刺客’?”姜卿柠想了想又道:“但倘若真的是北境刺客呢?或许他们真的幸运一路穿进了京城也说不定呢?”
沈淮年摇头道:“不可能,北境人大多都身量矮小,但脚却出乎寻常的大,而昨夜那些刺客脚和身高是成正比的并且他们都用剑而北境人”沈淮年顿了顿,手上动作不停:“善用双刀。”
姜卿柠恍然大悟:“所以……”
“所以。”沈淮年将姜卿柠的脚放下起身做到了她身边:“他们非但不是北境人,仿造他们的人也没见过真正的北境人。”
没去过北境又和沈淮年有牵扯,姜卿柠思来想去脑子里也只剩一个久病居府的大公主和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
大公主常年病病怏怏也不可能,那就只有……
姜卿柠试探开口:“这人不会是宁王萧成吧。”
沈淮年把玩着姜卿柠的手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只是怀疑。”
姜卿柠撇嘴嘟囔着抽回手:“说什么怀疑还不就是证据,没证据还不赶快找在我这浪费……。”
突然
姜卿柠面色凝重的看着沈淮年道:“若是找不到证据,这脏水便要泼你身上了。”
她一开始还在纳闷为什么原本冲着她来的刺客突然转性朝岸边的百姓下手。
姜卿柠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可她刚刚突然想起沈淮年的阵地便在北境。
那一切就说的通了,若是成功抓住她那宁王便可用她来威胁沈淮年,若不成,那些刺客的北境图案再加上大肆屠杀百姓也可泼沈淮年一身脏水。毕竟沈淮年刚从北境回来,那么无论他有意还是无意帮助刺客到京城,都是有罪。
姜卿柠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连忙就要起身去找姜父想办法。
沈淮年却是云淡风轻的依靠在姜卿柠的塌上,按住了要起身的姜卿柠
“你别着急乱动,一会扯到你背上的伤口又该受疼了。”
看到沈淮年事不关己的模样,姜卿柠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事轻了是你一时疏忽误带刺客,重了便是你通敌叛国要砍头的。”
沈淮年看着姜卿柠着急的模样忽然笑了出来。
姜卿柠看他笑的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原来你这么担心我啊?”
姜卿柠只觉得沈淮年莫名其妙:“我当然担心你啊,我还没嫁给你呢,你要是砍头了我连守寡都没地方收。”
闻言沈淮年笑容更甚,长臂一伸便将姜卿柠搂了怀里。
姜卿柠听到头顶男人悦耳的声音。
“放心吧,我过了中午会进宫一趟,你昨日拼死保护了那小姑娘,没有一个百姓受伤,他们这脏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泼到我身上了。”
沈淮年看着姜卿柠后背鼓起的地方,想来是刚上了药。
“说到底还是阿柠帮了我,这恩情我只能还一辈子了。”
姜卿柠靠在沈淮年怀里轻叹一口气:“我当时哪有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那些刺客是冲着我来的一个无辜的人因为我丢了性命这辈子我都会心里不安。”
沈淮年轻揉着姜卿柠的头,眸色暗沉。
有人视人命如草芥,可以随意拿别人的性命为自己开路那么他也没必要顾及彼此之间那点稀薄的同窗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