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救她的啊！如果我多问一句，哪怕我多问半句，笑笑说不定就会和我说她遇到麻烦了，可是我为什么那么笨，为什么我就一句都没有问。她明明在跟我求救了，我为什么没有反应过来，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妈，是我害了她。”或许是言染的声音带着温柔的诱惑，或许是内心的悲伤已经到了极限，哭声一点点变大，眼泪流得越来越急。站在监控前，看着这一幕的所有人，此刻都只有一个想法，抓住罪犯，严惩罪犯。

二十分钟后，哭声慢慢小了下来，吴姨如蜗牛般，慢慢从言染的肩膀上抬起头，用袖子擦干眼泪，有些愧疚地看着言染已经湿透的衣服，唇微微抖动，想要说对不起，可是却因为哭得太久，发不出声音。注意到吴姨的视线，言染笑着摇摇头，“吴姨，我的衣服没有关系，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问题，有错的是那些恶人，你能站在这里已经很棒了，我带你去洗个脸。”

“接下来，继续，你可以吗？”看到吴姨已经把自己整理干净，言染弯下腰，双手用力握着吴姨的肩头，看着吴姨的眼睛，温柔却坚定的询问，似乎只要对方说不行，后续的问题，她都能解决。

“我可以。”吴姨没有任何犹豫点头，然后往询问室走，女儿还在等着自己给她一个回复，这个时候她倒下，枉为人母。

言染目送吴姨和蓝警官再次进入问询室，在门关上的时候，终于有时间空出时间，看了一眼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言染，刚来你就旷课……你现在在哪？”吴老师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还想着自己挖了个宝，结果这个宝马上变成草。

“没旷课，我和乔宇委托江墨，帮忙请假了。”虽然不在意吴老师的看法，但看在她昨天对自己还不错的份上，言染还是回了句“我在警察局。”

“警察局？我现在过去。”本来火气十足的声音，在听到警察局三个字后，瞬间收敛所有气息，像是怕伤害到言染，吴老师再次开口的嗓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不用，处理一下家事。”或许是感受到吴老师的关怀，言染眼眸闪了闪，语气也柔和了一点。

“那你尽快回学校，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你家大人也是，家里的事情，让你个小孩去什么警察局，他们自己处理就好了呀！”涉及到家事，吴老师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只能小声嘀咕几句。

“好！”言染轻声答应。

“对了，回来后，要记得找我补考一下。”吴老师突然想起抽屉那几张考卷，略微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好！”言染没有犹豫直接答应。

“有事打电话给我，随时都可以。”挂断电话前，吴老师不放心，再次叮嘱着。

“嗯！”言染挂断电话，随后给乔宇发了一条信息，让对方先回学校后，慢慢走回问询室门口，斜靠着门对面的墙壁，低垂头，懒懒散散的站着。

“小孩，尸检的时间定在下午。”张队走到言染面前，告知言染后续安排，“这真不好玩，你还是不要去了，听话，警察叔叔不会骗人的。”忍了又忍，张队还是没有忍住，耐着性子，再次劝说道。

“张队，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闻言，言染的耳朵动了动，不动声色观察着张队，确认对方是出于真心，怕自己一个小孩有阴影后，态度也稍微软化一些，却也没有松口和对方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