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回头又看向背上已经血肉模糊的曲宁兮，她也是做母亲的，看见她们母女两个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二小姐也有错，但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身上留了疤不好，今日先回去上药，从明日开始，去祠堂思过，一个月不许出门……”大夫人说着又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显然是不想放过曲宁兮，刚要开口，大夫人又接着说道，“二小姐惊扰了老太太，在祠堂里要吃斋，为老太太祈福，静心悔过。”

老太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来，“大夫人安排的不错，就这么办吧。”

老太太常年礼佛，加上年纪大了，最信这些，一个月里要带着曲曼兮往寺里跑四五次，不求曲家荣华富贵，只求自己长命百岁。

“谢老太太，谢老太太。”秦氏连忙上前，心疼的扶住曲宁兮。

这场争斗以老太太歇下而告终。

曲曼兮瞧着没了热闹看，行了礼也要走，大夫人突然叫住她，“四小姐。”

“母亲有什么事吗？”曲曼兮回头看向大夫人。

“姑娘家家的，胆子小，今日见了这场面，晚上点上些安神的熏香，可别闹了梦魇。”

曲曼兮看着大夫人，两人都是面带着微笑，但却又恨不得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破绽。

“……多谢母亲。”

曲曼兮说完就走了，曲恒早就在老太太走后也跑到书房去了，屋里只剩下秦氏和她屋里的人，在小心翼翼地扶曲宁兮。

“……大夫人……”秦氏眼含着泪水看向大夫人。

“……找个可靠的大夫，给孩子好好看看，别留了疤。”

秦氏重重地点了点头，“多谢大夫人。”

秦氏找了个常年认识的大夫，给曲宁兮诊治上药，忙活到后半夜才安顿下来，曲宁兮趴在床上，眼里满是愧疚地看着秦氏。

“娘亲……对不起。”曲宁兮说着眼眶泛了红。

“傻孩子，哭什么，你没错，娘亲觉得你没错。”秦氏搬来凳子，坐在床前，她伸手轻轻地为曲宁兮整理着头发。

“是娘亲的错，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心悦的公子。”秦氏声音温柔，淡淡地笑着。

“娘亲……”

“跟娘亲说说，陆小公子人如何？”

曲宁兮愣了一下，说道：“他……他很好的，娘亲，我并非贪图他家的荣华富贵，我初见他时，他帮了我，那时我还小，只知道他很温柔，我摔伤了手，他小心翼翼地帮我包扎，还哄我开心，知道我是庶女也不曾嫌弃我，他总是很维护我的名誉，即使……即使他拒绝了我，也会下意识为我着想……娘亲，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我知道，我高攀不起他……若是做妾能留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秦氏只是听着，没有打断她，等她说完才缓缓开口，“傻孩子，哪有姑娘愿意做妾的……娘亲给你父亲做妾也是不得已，没有一个娘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做妾，陆小公子再好，也只能是有缘无分，娘亲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能找个安稳的人家，娘亲可以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不去看正主大夫人的脸色。”

“……可是，母亲待我们都很好，父亲待我们也好啊。”

秦氏笑的苦涩，她低下头，“你父亲若是真心待我们好，今日他也不会坐视不理，大夫人是名门闺秀，待我们好是我们的福气，娘亲怕你到时候遇不到这样好的正主大夫人，也不愿你去赌这种事。”

曲宁兮轻轻地握住秦氏的手，“娘亲，我知道了……”

秦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乖孩子……等你从祠堂出来之后，要好好孝敬大夫人，知道吗？”

“嗯嗯，知道了。”

“大夫人不仅待我们好，而且你的婚事也是大夫人说了算的，这次是曲曼兮那个贱人摆了我们一道，往后娘亲都帮你还回去，她那样的人，也不配比你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