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杀鱼,取了最鲜美的腮边肉,用细柳枝穿了,怀里正好揣着预备烤熏肉的椒盐,,,,,,这味道美呀!
大快朵颐一番,肚子饱了,脑袋就开始犯困,想着打个小盹就起来,把剩下的鱼带回去给小叶尝个鲜,一迷瞪,,,,,
睁开眼看到一双又明又亮的眼睛,阿信脑子还在犯迷糊。
看清了面前毫无无瑕疵的俊俏面孔。
他‘噢!’尖叫一声就往起窜!
人哪有长得这般俊俏!?遇到精怪了。
往起一窜,身子却一动不动。
就又发现,肩头被一个庙里泥塑金刚般高大的汉子扣着。
巨汉手臂比他的脖子还粗,额头尖,下巴阔,一对死鱼眼,一咧嘴口边滴滴哒哒淌着热乎乎的口水,活脱脱就是千年的大鱼成了精。
这特娘的是遇到魏水河里的妖怪了。
巨汉和俊美少年交谈用语简洁。
“打!” 少年嘴唇轻动。
“打哪?”大高个闷声回问。
“屁股!”少年眼神冰冷,语气也是冷冷的。
活泛的和只野猴子似的阿信, 在巨汉蒲扇大的手里,被摆布的象根木桩。
巨汉将他颠倒过去头朝下夹在腋下,一把扯下他的裤腰带,撕开裤子,露出光溜溜的屁股蛋子,扬起巨掌‘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大巴掌。
一旁,俊俏少年用根树枝拨着地上的死鱼,语声里不带一丝感情,不紧不慢地数着;“一,二,三,四,,,,,,,
大鱼六条,小鱼十七条,一共二十五条。 大砖头打了多少下了? ”
“忘了数了。”
“那就重新开始数,二十五条鱼,照实了打二十五巴掌!”
从二人对话,阿信猜出是下钩沉笼的主家来了!
既然吃鱼,就不会是水里的精怪;虽然憨憨傻傻的大个子透着古怪,一身结实的肌肉像是抹了层滑油,用分筋错骨的擒拿手法去拿竟是滑不留手,无处使力,反过来被他伸手捉住了夹在腋下,几巴掌下来,竟然浑身乏力,无力挣脱开。
虽然屁股火辣辣的痛,总归比真遇上了河里的妖怪要好。
阿信头被压在草窝里,扯着喉咙叫嚷起来。“我数了,我数了! 打了二十一下了!”
少年蹙着漂亮的眉,轻喝道; “聒噪!”
大个子停了手,问道;“小石头,鱼有大有小,打屁股力气是不是也要有大有小!?”
阿信看出大个子的脑子不太灵光,插嘴嚷道;“对对!对! 大鱼大打,小鱼轻轻打!”
俊美少年横了阿信一眼,说道;“嘴堵上!”
大砖头便扯了把野草,团成团,硬塞进了阿信嘴里。
阿信立刻被股子浓浓的草腥气冲的眼泪汪汪。
心里懊悔,汉阳县啥时间来了这样的厉害人物,狗日的也没人告诉一声。
“接着打! 打完了带过来。”
俊美少年折回头,往河岸边去了。
等他走出一段距离,大砖头压着嗓子,低声说道;“贼偷,别喊了,我手上就没用力气,哼哼! 要是真用力打,一巴掌就把屎给你打出来了。
你摇头,不相信?
我们庄子里的牛,耍性子,不肯干活,被我在屁股上用力打了一巴掌,它就拉了老大一坨屎,倒下死球了。
要不然,我用力打一巴掌,你试着用最大的力气,把屁眼子绷紧了,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不让屎蹦出来。”
他说着话,腋下用上了力,夹紧了阿信,蒲扇大的手高举来,就要用力往下猛挥。”
阿信哪里是在摇头不信,而甩着头,死命努着舌头把嘴里的草团顶出去。
巨汉透着古怪,憨憨傻傻,偏偏力大无穷,真要使上了力气,一巴掌下来,小命可就难保了!
“大砖头,我的亲哥哥哟!我信,我信! 你说啥我都信。”
眼睛盯着俊俏少年的背影,低声连连向大砖头求着饶;
“亲哥哥哟!你手轻点啊,虽说屁股不是脸,藏在裤裆里人也看不见,你这一顿巴掌下来肿得老高,坐不能坐,走路跛脚,睡觉还得趴下撅着屁股,跟狗一样,你就可怜可怜我!轻点,再轻点。”
“噗嗤!”大砖头被调皮话逗得咧嘴笑了,大手软软的抽在阿信光溜溜的屁股蛋上,‘劈啪’作响,嘴里大声数着数“一,二,三,四,,,,,,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小石头打完了。”
挨完了一顿打,阿信就又成了个命苦的苦力。
小石头让大砖头抽了他的裤腰带,一头系着他的脖子,另一头系在岸边树根上,还让他把鞋脱了挽起了裤脚。
王小石自己立在岸上,拿着根干树枝,指点着一手提着裤腰的阿信,站在河水里去收排钩上钩住的鱼。
阿信一手拎着裤腰,只能用一只手从鱼钩上取摇摆个不停的鱼,活干的别别扭扭。
等三条排钩上勾住的鱼都收干净了,他的手脚上已经布满了被利钩钩出的血道子。
“你不能把我当狗一样牵回县城!”阿信强烈抗议。
真被人用裤腰带拴着脖子牵回县城,就太丢人了!以后也别想在汉阳县混日子。
“行,不想当狗被牵着走,就淹死在河里当条死狗好了!要不然,你自己跳河里淹死算了, 省得让大砖头费手脚。”
小石头唇角带笑,言语轻柔,阿信听着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由得他不害怕,这边俊俏少年轻声细语说着话,另一边金刚般高大的汉子,鼓着眼睛就往过凑。
巨汉压在河里淹死个他,还不跟淹死个小鸡一样轻松。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俩人一个心肠狠毒,敢想敢说,一个浑浑噩噩听了就会真干。
好死不如赖活着,被人当狗牵回县城,忍了!
可要是被拴着脖子吊在树上,超不过一炷香时间,小命就得没了。
实在是忍不了啊。
痞赖少年是真急眼了!他猛地蹲下来,一手死命攥着脖子前的一截腰带,一手抱着大砖头屋柱似的大粗腿,冲着车马行的伙计徐铁蛋喊道;“徐铁蛋,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叫小叶。”
“叫你小爷来?
叫你大爷来也不行,小石头要把你吊树上,我就不会把你吊到房梁上。”大砖头一面说,一面腾出只手去掰阿信抱他大腿的手。
苏娘子见徐铁蛋一时间竟是犹疑不定,背对着妇人群,抬手遮着半边脸,着急的用眼光猛催促着他。
徐铁蛋咬着牙,顺着苏娘子视线指着的方向,朝着侧边的院门跑了出去。
“大砖头,我亲哥哥呦,你不能用我的裤腰带吊我。
你看,,,,,, ”他一面拖着长音,哭丧一样嚎叫着,一面伸长了脖子,用下巴指向没了腰带的裤腰。
“你把我吊着,我一口气上不来,手一松,可就成了光屁股,这院里可是还有妇人,,,,,,,”
“嘿,嘿!”曾婆子哧笑着,手按在胸前的山峦荡漾,说道:“就你裤裆里的小蚯蚓,隔三尺远都瞧不见了。大砖头只管把这贼偷吊起来。 ”
“你这婆子心肠忒毒,老不羞,这家里还有未出阁的姑娘,,,,,,,,”
王芝秀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杀鱼?”
家住旱原,鱼就是个形象概念而已,只在过年节,还有祭祖时才会买几条回庄子。
她还是头会见到几十条鲜活乱蹦的鱼。
别说是动手杀过鱼,她都没见过杀鱼。
“嘿嘿!”王小石乐了,“指望着用这些鱼肉煮粥呢,你不会杀鱼,大砖头也不会,怎么办!铺子开业卖什么?
老天爷就是照顾咱们,不忍心咱们为难,送了个杀鱼的好手。”
王秀芝恍然大悟,手指着后院,“你是说,,,,,,”
“对,就是他。”王小石拉着姐姐走向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