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家。

是我，小五。

官府赏金册排名第一的逃犯，刘波。

而刘波，偷了同仁堂的秘方，杀了同仁堂老板王大力的侄子，被赏金册上第二的张继凡追杀。

据说此人武艺高强，在江湖小有名气，又在鱼龙帮待过，官府拿他不到。

这小子数次脱身，险险逃走，不是有人匿名提前通风，就是熟悉周边地形提前设下机关，可见不只身手敏捷，江湖阅历也十分老道。

所以找我。

我拿人，从不失手。

价格可以谈。

王大力一拍桌子，气得胡子直抖，骂那厮不是个东西。

随后满眼都是恳切：「所以小五兄弟，只要你捉拿此人回来，咱们老王家，愿以低于黑市两成的价格，把所有稀有药材都卖给你！

「并且你完成委托后，我再额外免费供药――小五兄弟不是要开医馆么？所需药材，我全包了！」

老五微笑：「那刘波虽然狡猾，但人家张继凡不是也追了这么久都没事？可见总有他失手的时候。你们何不等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再找我，不是更省？」

王大力再次拍桌：「张继凡太贪，我们老王家银钱有限，和他实在谈不拢啊。

「但讲和的话，难道不合小五兄弟的利益？

「我们计划是在张继凡找到刘波之后，开个合适的价格，劝他和我们一起去做那小子。

「到时还请小五兄弟出马，捉拿贼子。

「事成之后，医馆所需的药材，小五兄弟尽管开单子，我一定照付不误。」

不错。

达成合作愉快。

老王家家大业大，和皇家惯有往来，找他打听消息，再合适不过。

聊完，老王的管家说要送他，我从善如流答应，感受着密密贴在背上的长剑和短刀，乖巧得像只鹌鹑。

管家送出门，黑漆漆，不少人，很礼貌地把兵器架在明处请他一路平平安安。

中午，小五还专门跑到李平安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袖。

「教我几招呗，李大侠，遮天大侠的刀法，一定非常厉害！」

李平安没有理他，眺望着江面，寻找着刘波。

宝船还没来，应该是拖延了。

但有遮天和刘波在，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小五见他不应，挠挠头，满脸失望。

「遮天大侠的同门，能力一定非常出众，李兄，你运气真好，能力出众，又被大侠亲自挑选。」

「一定能成为一方名士，行走江湖，一定潇洒极了。」

「等你名气够了，就和遮天大侠一样，来一趟长安吧。」

「长安可比这扬州城热闹多了。」

「城里的姑娘，漂亮得跟天仙似的，只要你往那一站，保管你听不着嘈杂声。」

「嘿，公主都得给你行礼叩拜呢。」

小五自顾自高兴着。

李平安懒得搭理他。

一个小屁孩而已，应该高不高兴的。

而且，他看不见，你跟他讲景象，他也没什么反应。

纯纯就是浪费口水。

但见军兵跑了过来，驱赶着众人。

「都速速离去，宝船即将入港，误了大事，你们可担当不起。」

「别找打，赶紧走。」

江面上响起快马的嘶鸣，似是打斗声。

小五又叽叽喳喳：「来啦，来啦！公主下江了，不知道是哪一位公主，长得漂不漂亮……」

他话还没说完，李平安翻身上了老牛。

他猛地灌了口酒，又给老牛喂了几口。

摸了摸老牛的鼻子。

「走，老伙计。」

老牛驮着他，往江岸奔去。

人声沉重而焦躁。

风里夹杂着薄薄的杀气。

李平安迎风策牛，吹得耳畔生风。

灌下几壶酒后，他心里畅快多了。

若不是思索着今日颇不寻常，昨晚又被人盯着，他还不至于借酒消愁。

他坐在牛背上，摇摇晃晃。

一直到了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