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勘察都结束了,目前来看,死者应该就是从十六层的炼丹房里跌落而亡。
那个房间房门紧闭,没有破坏的痕迹。当时应该只有死者一个人,他要么是失足跌落要么是自杀身亡。”
蔡水根说出自己得出的结论,但是还有几片疑云萦绕在他的心头:
庭院里那可疑的脚印是谁的?
脚印为什么消失在尸体附近的地面上?而不是在尸体旁边?
脚印消失的那里,地面明显被人打扫过。是谁想要抹除什么痕迹吗?
按理说十六层这么高,窗子又是本来的阳台门,这种危险的窗子应该要关得严严实实的才对,死者真的会不小心打开窗子掉下来吗?
死者,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火工吗?
蔡水根的疑惑没有找到回答,但是对于钱平来说,这个结论已经是满分答案了。自杀还是失足,重要吗?只要不影响丹塔炼丹,不影响他的丹药进贡安排,那便是首座苍松真人死了,也无所谓。
钱平和颜悦色地向苍松真人道别:“苍松真人,既然案情已经十分清晰,我就不叨扰了。还需要你安抚好门下弟子,不要因为这起意外影响正常的丹药炼制计划。”
看钱知府满意地点点头,蔡水根还是忍不住多嘴:“大人,我们还需要再查明死者的身份,排查他生前的行踪,确认他没有自杀的倾向。”
钱平忍不住皱眉:“蔡捕头,你最近很闲吗?是没别的案子要查了?刚才你不在的时候,苍松真人也跟我讲了这马三的来历。他上没有父母,下没有妻儿,两年半以前因为草原蛮子打秋风,家里人被杀光,他才逃难来到这然山府。因为被蛮子伤了腿还变成了瘸子,被丹塔收留当了这的火工。这人能有什么理由自杀?要死他早就死了,还用等到现在?他要真是自杀也是个不忠不义之人,死不足惜,在救他一命的丹塔自杀污人清净。别在死人身上浪费时间,打搅苍松真人了。”
蔡水根只好连连称是。心想此案估计就要如此了结了。
此时他还想不到,第二天会出现一个重量级的证人,让看似简单的案子和皇室丑闻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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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往常这个时候,钱平已经起床,但是昨天深夜被叫醒,到丹塔折腾了一圈,所以此时他还在梦乡之中。
梦中,他不在这北境苦寒之地,而是身处江南水乡。因为他进献丹塔秘制丹药有功,上京的大人物为他美言了几句,于是他被调往南方升任一省布政使。
宽敞的花船里,乐师演奏着音乐,舞女随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他躺在的软榻之上,几个身材妖娆的侍女围着他递上剥好的葡萄,温热的梅子酒。
当钱平沉浸在这温柔乡里时,几声巨响险些将他震下床榻。
咚!咚!咚!
像是几道闷雷在耳边响起,钱平痛苦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什么人啊!?”
愤怒的嘶吼从卧室里传出,钱平胡乱换上衣服,怒气冲冲地准备到前殿去看个究竟。
关师爷快步进入后院,在钱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