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受伤,如今那老王八在青松观里势大。
自己回去少不了一顿刁难,故而干脆跟着叶岁安。
他心里也有打算
这少侠来历神秘,或是一根粗大腿。
驴车在驶过南安县外的长亭时。
季常乐见到一道身影立在长亭下,手中捧着酒杯,往地上洒酒。
身前还摆着铜盘,纸钱余灰随风卷起,寄着淡淡哀思飘向远方。
“唉。”
季常乐叹了口气。
近些年南边时有妖魔作乱。
身死他乡者,无法落叶归根,也只能如此祭奠。
但眨眼间,长亭里的人消失不见。
一股浩瀚气息,直扑而来。
完了!
念头浮现,季常乐浑身僵硬。
身披黑袍的神秘人出现在驴车上。
弯腰俯首,戴着面具的脸凑在叶岁安身上:
“你活着回来了?”
叶岁安打了个哈欠,揉着眼角:
“嗯,回来了。”
天狐大人打开木箱,无视那刺鼻血腥。
看着狰狞虎头,还有那具毁容尸体,天狐大人沉默几许:
“你们杀的?”
季常乐回过神,双腿发软,连忙摆手:
“没有我,没有我!”
天狐大人愣了一下,目光转向叶岁安:
“你自己斩了这只虎妖?”
“嗯。”
叶岁安淡淡问道:“有吃的吗?”
天狐大人大笑几声,回长亭将装着烧鸡美酒的竹篮拎过来。
“给你,本来就是替你准备的。”
叶岁安闻言,无语地撇了天狐大人一眼。
旋即,拿出烧鸡大快朵颐。
他现在饿得能啃下一头牛。
“小胖子,你把这些东西送到南安县谕书宅院。”天狐大人看着南安县微抬下颌:“我和他有事情要谈。”
“是。”
季常乐啪地跳下驴车,站直身子,牵起羁绳。
“啧啧!”
长亭下,天狐大人一挥手掌,把铜盘里的纸钱灰卷起扔向远方。
若无其事地将铜盆踢到一旁,他顺势坐下。
“杀了妖王的你,那些人欲杀之而后快。”
“你杀妖王,他们就派比妖王更强的人来。”
天狐大人眺望远处青山,厚云遮住山头,积雨云正缓缓向南安县移动。
“你就不怕……”
“这些东西你收吗?”
叶岁安打断天狐大人,将布裹打开。
每一层都放着分门别类好的药材,放在最里的是青石果。
天狐大人目光在青石果上停留片刻:
“收,你要什么?”
叶岁安用装着烧鸡的油纸反面擦干净手掌油渍:
“内气境的功法,还有突破内气境的丹药。”
“成交。”
天狐大人没有片刻犹豫,随后继续方才话题:
“你准备怎么应付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叶岁安起身看着被大风吹倒,但在风停后又固执站起的路边野草:
“以理服人。”
天狐大人嗤笑一声:
“理?什么理?”
“我那把至今还未曾见面的宝刀,我已经给它取好名字了,就叫‘理’。”
天狐大人憋了好久,这才吐出两个字: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