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这人是在说她是鸟么,林弋翻了翻眼睛,心说鸟就鸟吧,总比蚂蚁要好的多。
沈樉话音刚一落下,林弋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噘着嘴,用尽了力气仰头看向身后,像是才发现后面站着人似的,一脸的委屈。
她虽未开口,沈樉也看得出这小女娘仿佛在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为何要站在身后吓她一大跳?’
奈何沈樉没在林弋的脸上看出半分骇人之色,不然就真的信了自己吓到人了。
林弋不说话,沈樉也不开口,二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盯着对方,奈何林弋是仰着头呀,仰着仰着人就失了重心,上身直直地向后倒去。
林弋也想控制好自己的身体,可她的这副小身板根本就没经过锻炼,身体的协调性是差之又差,简直差得没边。
就在林弋以为自己的小脑袋瓜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只温热的大掌垫在了她的脑后,林弋一下子就愣住了。
“怎么,你是要夜里宿在这儿么?”
啊?
林弋清灵灵的大眼珠子转了转,看着眼前颠倒的这张脸,这人的气场怎的与早上不一样了,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哦,看来你是真的打算睡在这里,那我可否让人去取个枕头来?好把我的手替换下来。”
林弋这才反应过来后脑那温热的触感是什么,恼恨自己反射弧变长了,双手撑地直起了身,又顺势站了起来。
林弋站起来没有先拍去衣裙上的尘土,而是双手置于身前福了一礼。
“意儿请大郎君安。”
“你晨起请过安了。”
啊……
请过了就不能再请的么?
再说了,她请安只为说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为了请劳什子的安。
林弋一时的愣怔,着实取悦了沈樉,大掌不受控的落在了小女娘的发顶,在意识到他做了些什么,人也跟着愣住了。
沈樉的动作吓到了躲在院门里偷看的长清,只见他脚下一个趔趄,差不点没摔了个大马趴。
等他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林平,见他还老实的站在原地,没有跟过来要偷看的打算,他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虽然意儿才至五龄,可也是货真价实的小女娘,他家阿郎怎的就把手放在人家的发顶?
此时的长清完全忘记了,不久之前他也曾做过同样的事,就是能够想得起来,也会说上一句,这么可爱的小女娘,谁见了谁不稀罕。
长清的思绪越飘越远,就在不知要飘到哪里去的时候,就听院外小女娘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知道请过安了,可见到主子请安不是礼数么。”
瞧瞧,说的多在理。
“哦,安既已请了,无事你便退下吧。”
哈?
林弋简直不可置信,这人还可以再无耻一点么。
林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好吧,谁让她是弱者呢,弱者本就没有话语权,再有她就是来求人的,当然得有求人的态度。
思及此,林弋提了下裙摆屈膝跪了下来,把身体挺得笔直,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意儿有事,还请郎君暂留片刻。”
这小女娘,能屈能伸。
方才还倔强的不行,甚至是暗讽于他,现下又伏地叩首,小小的年纪就能做到这个份上,还真是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