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王长子竟是惧了么?
那便由我部的军队走在前头,还望王长子手下的兄弟跟紧一些,别莫明其妙的就丢了人。”
“那就劳烦六王子带兵在前头开路了。”
适才那一战,他的人死亡最是惨重,让颇黎带兵走在前头,予那些盛唐人吃些个苦头也是好的。
二十万大军一战损伤了近三成,萧亦虽很是心疼,却也不敢大意了,当即传令加快的行军步伐,奚部还不到单打独斗的时候。
联军行至北口关隘前面的空地上,颇黎并未命人安营扎了寨,只传下话来,让兄弟们抓紧一切时间就地休息。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林弋便与陈绍到了联军的身后。
放眼过去,前方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军人清晰可见。
两个营的弓箭手齐齐拉满了弓,林弋一声鸣笛众人齐射,便听有敌人中的兵士喊了敌袭。
城墙上,陈晋见远处敌军乱了阵,便直接下令命人响鼓,咯吱咯吱城门开启,一驾又一驾的车弩被拉了出来,对着前头攻上来的敌军频频发射。
前后夹击奏了效,颇黎一时乱了阵脚,萧奕当即命令奚部所有兵力全力攻打北口关,尽快攻下北口关隘。
事情的发展与林弋所料基本不差,林弋、陈绍所带的两个营再射空了最后一支箭矢后,唰的一下抽出她的春雪。
“兄弟们,随我一起杀向敌军。”
“杀杀杀……”
两千人对上蛮夷人余下的十余万,属实是不太够看,奈何盛唐的兵士士气正盛,每个人都不曾有畏惧之心。
远在平州北口关的沈樉,不知为何他的心很是不安,转眼天色微曦,他敏锐的察觉敌军主力已悄然 退出,当下也不多作犹豫,直接下令开启城门主动出击。
半下晌的时候,沈樉突然接到府中父亲的飞鸽传书,告知蛮夷人此次叩关的真正意图,看了好几页纸,沈樉只记得最后的一页纸上写着北口关隘危矣,望他点兵前去支援。
北地九州守军本就相互守望,相互扶持,一方有难八方驰援,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威武军被敌军悉数尽灭。
路过幽州城,沈樉命林平领兵继续往檀州赶赴,而他则是抽空回了一趟沈府。
不知为何,他的心空落落的,似是有重要的物什在慢慢消散,他竟是一点子也抓不住。
眼下对他最重要的,莫过于府中那个与他疏离的小女娘,沈樉脚踏进小挎院之时,他的心便是一冷,不用去楼上细瞧,上头早已人去楼空,气得他当即以马鞭砸了一楼所有的摆放。
林意,你好样的,竟敢偷偷地弃他而去,待他将人找到,他定是要好好打她的屁股。
敛去心里所有的思绪,沈樉跃出府门翻身上马,一扬马鞭便往北城门而去。
北口关隘告急,他自是要先处理公事。
他的马匹乃是上好的良驹,无需多时,便追上了前头行走的经略军。
林平一看是他赶了过来,当下迎来想与阿郎招呼,就听沈樉吩咐了一声,然后就见了他的背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