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山间的鸟鸣在回荡。

车子经过了一个水库。

“冯队长，我们这是去哪？”林晖小心翼翼的问。

“去找常卫维。”冯唐回答。

“去找他干什么？”林晖问。

“给你把那个破屏障除了。”冯唐回答。

“不行！”林晖下意识喊了出来。

冯唐借着开车的间隙瞥了林晖一眼，眼神中透露着复杂的神情，林晖读不懂全部的意思，但却能看出明显的不信任。

林晖：“冯队长，你不信任我？”

冯唐：“你让我怎么信任你？你有把我当朋友吗？”

林晖：“我……我不敢说。”

巨大的加速度让林晖的头狠狠地撞在挡风玻璃上，冯唐一脚刹车，竟是让这台越野怪兽在两秒之内时速由100km降到了0，还好这是人迹罕至的道路，四周没有任何车辆，不然恐怕是要发生一场上新闻级别的连环车祸了。

还没等林晖反应过来，冯唐已经下了车，打开了副驾的车门，一把将林晖从车上拽了下来，牧马人的车门有些高，林晖被拽下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宋晓也赶紧从后门下来，看到冯唐正拽着林晖的领子，将他拉到路边。

冯唐的块头并不算高，甚至比林晖还矮一点点，但整个人透露出的气质和藏在衣服下面的肌肉却会给人很大的威压。

“老子他妈为了你刑警都不干了，老子连他妈为了什么在战斗都不知道。你就这么对老子的？老子在谁敢动你？”

冯唐推搡了林晖一把，林晖顺势往后一个趔趄。

宋晓也赶了过来，道：“冯队长，他真的有苦衷，我也问过他相同的问题，他连我都不说。”

林晖一脸委屈：“冯队长，我真的是为你们好，你们知道了会死的。”

“会死？”冯唐眉头动了一动，满脸的不屑，“难道还是什么法老的诅咒？”

“冯队长，我知道你不信邪，我本来也不信，但我曾经将这事告诉了我的第一个心理医生，第二天……第二天他就……”林晖突然蹲下双手抱头，浑身颤抖起来。

冯唐叹了口气，缓缓蹲下身：“行了，我也有点激动了，你现在要实在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们路还长着呢。走吧，上车。”

拍了拍林晖的后背，冯唐率先站起身，向着越野车走去。

“林晖，”宋晓走上前来，蹲在林晖身边，握住他的手，用力拉开，然后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背负了很多，但是有我们在，至少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相信我，好吗？”

“晓晓，我真的是为你好。它们警告过我，它们比我想象的要可怕的多，它们……它们能直接干预我们的世界！只有这件事，让我自己来抗，好嘛？”

“怎么会呢？”宋晓觉得奇怪，“我们明明处在两个维度，而且它们不是没有办法对宏观物体产生影响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了，真的很可怕。晓晓，别问了。”

远处的汽车响了一声喇叭，冯唐坐在驾驶座上，已经点上了第二根烟。

“好，我不问，我们先走吧，冯队长在催了。”

宋晓挽着林晖，一步一步的向牧马人走去。

在两人身后，一只蜥蜴正在与一条眼镜王蛇对峙。眼镜王蛇高高的翘起头部，嘴里不停的吐着紫色的信子，晃动着寻找攻击的机会。

蜥蜴瞪着圆圆的眼睛，开始大口大口的吸气，整个身体如同气球一般膨胀起来，浑身的肉刺也根根倒立起来，看起来像是一个马戏团的小丑。

眼镜王蛇看到蜥蜴的变化，又试探了两下，终究还是灰溜溜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