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一会,眼前出现一片黄花,漫山遍野的花海,不断翻飞的蝴蝶,扑面而来的沁人香味,心下疑惑道:“这天气已经入冬,哪来的这么多野花?”正在想着,不远处嗡嗡乱响,乌压压翻滚着压过来一片黑云,两人转头细看,竟然是一片蜜蜂。
眼看这些蜜蜂像是张开的大网一样要罩了下来,陈晓山叹了口就要出手,突然嗖的一声一道青光打了过来,一定身形正是费棕,此时看去已是满身血污,只见他飞快寄出露水珠,不一会无数冰花飞射而出,呼吸间便将漫天蜜蜂冻了起来,那些蜜蜂在空中停了一瞬便纷纷落了下来。
两人见费棕前来,赶忙上前,田善沈询问道:“不知师父被传送到何处?”费棕收起法器回道:“一处迷阵,遇到一群虫妖,为师已经料理干净了!”
陈晓山上前道歉,说道:“多怪在下,害得真人与师兄受苦!”费棕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有一些波折,不过各自无事就好,我们三人各到了这镇中一处,基本上也将这里探查的差不多了,如今看来只有一处会是那两个妖道的藏身所在。”
两人纷纷问道:“在哪?!”
费棕捋了捋胡须说道:“老夫在追赶蜂群的时候,发现那城楼处有些蹊跷,此处无法遁形也无法飞行,你二人随老夫前去!”说完便回身往山后走去。
陈晓山和田善沈跟上费棕,三人一路,过了几处草棚走上大道,两边无数倒塌的房舍,混着衣物旗杆和家居器物,又往前走了一会,众人来到一块空地,那空地当中整齐排列着一块块方形草格,草格尽头是一座三层高的城楼,两边各有一处石砌的阶梯连通到顶,城墙上面竖向一条条长着红色的藤曼,在城楼上的外廊隔一段插着一杆黄旗。
陈晓山用鼻子闻了闻,发现这块空地中冒出满满的血腥味,身旁费棕摸了摸鼻子说道:“这里血气与那胥王府中如出一辙,想来有些名堂,随我进去看看!”田善沈亮出雌雄剑,陈晓山也抽出玄真剑,两人顺着石梯随着费棕上了楼来。
到了三层,楼板上面无数血脚印,墙上也有无数的血手印,隔着窗户看进去,里面微弱的亮光能看出来有几盏烛台,费棕推开房门,那房内顶上挂满了青符,用红线穿着,满墙的鲜血写就的符咒,正当中盘坐着两具尸体,细看那尸体,七窍中穿着红线连在屋顶上面,面色惨白,左边那人六尺半高的中年人,一身黄衣,右边那人七尺左右高的少年,一身粉衣,额头处戴着编花佩额。
三人慢慢往前挪步想要查看那两具尸体的情况,突然咚咚声响,几人定在原地四处探寻开去,陈晓山看了一圈喊道:“是那尸体胸口!”
费棕闻言,飞出手中铁尺,那尸体胸口正在剧烈起伏着,铁尺飞在空中,只见那两具尸体轰的一声全身被火焰包围,费棕连忙收回铁尺,再去看时,那火光之中冒出一对火红的眼睛,烧了没有一会,砰的一声爆裂开了,费棕将铁尺一震打了出去,火光与铁尺相撞,带出一阵旋风,将那城楼顶盖直掀飞了出去。
火光褪去,先前如尸体一般的两人“活”了过来,那中年人手中乘着一柄判官笔,少年人则是两手拿着一对金锤,倒跟一身粉衣打扮不太相称,陈晓山见状开口问道:
“你们便是白顺袁敬?!”
那中年人咦了一声,笑着说道:
“你等托的谁的势?敢来坏爷爷好事?!”
一边少年也扫视一圈说道:“你们几人倒有些本事,这镇中机关居然没有困住你们?”
费棕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三皇派的?”
中年人抬头大笑道:“既然晓得宝派的名号,还来滋扰,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晓山大声喝道:“直娘贼!害得满城百姓,今番将你两头畜生一发结果!……”话未说完便要上前,费棕一抬手拦了下来,对着两人接着问道:“我等只听说这大岳镇闹瘟疫,如何死城一般,你们施了什么手段,将这镇内百姓如何了?!”
那中年人没有一丝犹豫,立马回道:“埋了!”田善沈也立马厉声问道:“埋在何处?!”对方回道:“你们上城楼之前没有看到吗?”陈晓山皱眉说道:“外面那些草格之下……?”
陈晓山和田善沈略一思量,就要转身下楼,少年将手中金锤舞了一圈,呼呼作响,在空中对着二人点了一下说道:“你猜得没错,不过没有我的秘法,你们也救不活!”
田善沈一咬钢牙说道:“那便打得你们说!”话音刚落便运转功法飞身过去。
那中年道人正是白顺,少年道人乃是袁敬,两人以师兄弟相称。
只见田善沈飞身抢到袁敬面前,手中宝剑破风刺去,那袁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剑未到前,侧边白顺突了过来,手中判官笔一转将其架开,说道:“小子!来试试爷爷手段!”
费棕在旁盯着袁敬手中双锤,转头对陈晓山说道:“你去帮他,我来对付这粉衣小子!”陈晓山也不回应,足下使劲飞了出去,袁敬微微一笑说道:“你这老汉倒有些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