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轩却低下头,另一手捏起她的下颌,咬上了她的嘴唇。毓坤打了个激灵,整个身子都僵硬起来。
从未有这样的体验,她想要挣开,却被按着后脑,被迫承受了这个吻。
毓坤大口喘着气,齿列被蛮横地撬开,冷香涌了进来,呼吸几乎全部被夺去,她说不上是难受还是什么,腰肢软下来。
按着她后脑的手滑下来,转而捏住她纤细的腰,毓坤被他用力压着,世界好似颠倒,极大的侵略感袭来,毓坤无措地攥着他的衣襟,却感到他松开了她的唇,灼热的吻落在她的颈侧,慢慢滑向锁骨。
她单薄的中衣很快敞开了,他嘴唇所到之处,细腻的肌肤激起战栗,如同离了水的鱼,她嘴唇嗡张着,指尖够不到着力点,只能脱力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好一会蓝轩才放开她,用拇指抹去唇畔的一点晶莹,毓坤的脸腾地一下如火烧,她撑着身子坐起身,依旧喘不匀气。
靠在粉壁上,毓坤喘息着瞪他,心中恼得厉害。
这个人总是这么恶劣,喜欢捉弄她,看她窘迫的样子。
见蓝轩又低下头凑上来,毓坤倏尔偏过脸,他的呼吸落在她的发丝上,毓坤只听他磁性的声音道:“臣喜欢……陛下的坦诚。”
感到他的视线落在她光裸的肩上,毓坤终于忍不住推开他,斥道:“你……”
然而她抬眸的那一瞬,却见他眸色一深,闪过的分明是痛意。
还是碰到他的伤了,毓坤收回手,蓝轩倒好似喜欢起她这般束手束脚的样子,扬起唇角,压得更低了些,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毓坤用力瞪着他,在心中想,他就是看她不忍心,才故意这样。
见她真的要恼,蓝轩松开她,枕臂躺道:“不闹了,休息罢。”
见他毫不拘束的欣然的样子,毓坤气不打一处来。御榻原本宽大,然而他却只给她留了窄窄一道边,毓坤也不好呵斥他,只得挨着他侧躺了下了。
闭了闭目,毓坤感到有人拉起薄衾,给她盖上了。周遭寂静无声,殿角燃的沉水混着龙涎香气漫在帐中,身畔是他沉稳的呼吸。
若在以前,简直难以想象现下的情形。
毓坤好一会也没能入眠,睁开眼,怔怔望着鎏金帐顶上的蟠龙,轻声道:“给朕讲讲,北伐的事罢。”
“你是怎么打赢的。”
果然,蓝轩也没有睡着。
他放下枕着的手臂,探进被衾,寻到她的手,捏住,许久后方叹道:“很艰难。”
毓坤顿了顿,如果蓝轩都说艰难,那便一定是很难。
她回忆着他北上的路线,眼前不由浮现起那样的场景,战火纷乱,旌旗招摇,呐喊厮杀,喷溅的鲜血,滚落的人头。
她从未见过真正的战场,自知自己的想象恐怕不及他所遭遇的万一。
蓝轩似乎不愿多言,毓坤想起他走的时候,带走了二十万人,回来的时候却只有八万,其中还有收编的俘虏,有十数万将士,永远留在寒冷的北地,埋骨荒野。
她沉默下来,听蓝轩低声道:“每当走不下去的时候,臣便会想,若是输了,陛下要怎么办呢?”
“陛下还在等臣回来,臣便不能输。”
毓坤眼眶有些发热,蓝轩轻声道:“不过大概,臣终究比脱欢运气好些罢。”
“虽然艰难,还是赢了。”
他语气很淡,毓坤却听得出埋藏在其中的怅然。
她怔了怔,感到蓝轩翻了个身,握着她的手道:“而且有一点,是脱欢不及的。”
毓坤不由望向他,蓝轩道:“臣还有陛下的支持,若是没有陛下的果决,不遗余力从河南、山东调粮,臣只怕也难以凯旋。”
被他那样沉沉注视着,毓坤不自主地转开脸,从他掌中抽出手道:“你可别多想,朕是为了江山社稷。”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