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长生再展开手掌时,那枚玉竹便躺在他的手心儿里了。他把它扔到空中,奇怪的是那玉竹便悬于空中,发出一道寒光,直通屋顶,徐徐的铺开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而屏障之上竟然出现了人像,四周幽暗,那人像却越来越清楚……
石边云一惊,他看到了那张脸,那分明是十二年前的他,而那四周幽暗偶尔升腾起的火花,他清楚的记得那一晚所发生的事情。他脸上沾着血滴,眼神中充满着愧疚,他的剑已经入鞘,背对着一场厮杀。那几十个黑衣人,挥刀屠杀的是一个姓李的府邸。可惜李卓约早就死在了血泊里,他看不到,他带给了家人多大的灾难。“哼,若论天下不平事,五千万两算得了什么?若论能人才将,你一个李卓约又算得了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还未等到收尾,便转身离开了,黑色的披风卷住整个屏障……
转而那屏障之上显现一个情景,于是令石边云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时候,十七年前,墨轩王府,厅堂里富丽堂皇,一场酒宴,几曲歌舞。菜品极尽色香味,能有多好便有多好,琉璃杯,琥珀酒,世间难寻的百年陈酿,想喝多少就有多少,十杯下肚,心神具醉。朝庭里的权臣,武将,无论地位多高,在这里,身份都一样,都是王爷请来的坐上宾。那时的石边云三十出头,相貌和气色不知好过现在多少倍。
画风一转,墨轩王接见他一人,那是王爷的书房,他一袭居家的便装,亲切地让他坐下,于是有些拘束的他便只得落坐。那时的王爷只有二十几岁,眼神中充满着雄心壮志,他道:“石庄主,本王需要人手,本王的身边尤其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文韬武略,市井朝政,样样精通。”
石边云忙就这个话题,道:“但凭王爷差遣,石边云在所不辞。”
墨轩王道:“依石庄主看,这上好的人选,可容易多得?”
石边云道:“回王爷的话,天下之大,才人辈出,别的不说,想要为王爷当差的,那岂止千万,然千万人之中,还要择优而录,请王爷放心,此事交由属下去办,必当尽心尽职,为王爷征得一个强大的暗卫营。”
“好!”墨轩王脱口而出的一个好字,令石边云的心微微颤抖,吃再多的苦便也是值得了。
第三个画面,便是一场比武,白玉般的比武台,两个人身手矫健的在较量拳脚,台下只有一人观看,那便是他,石边云,此时面对这台上的两个人来说,他只手风云,想如何选择都可以。比如说,两个人一出场,就可以看得出来,李卓约的武功远远高过岳清辉。但如果,你觉得岳清辉的动作更加谨慎,周全也可以,毕竟他打出的那套拳法,是他的师兄所没有修习过的,而他师兄用的招式那都太过常见。所以说,如何选择,未必在见了输赢之后来定夺。
然而在他品了一杯美酒,尝了几颗葡萄之后,那原本在这台上的两个人一来一回,一时半会儿还打不出个胜负的情况下,竟然有了徒然的转变。
岳清辉拍出一掌是假,他袖中的一个东西却忽然飞出,那是一条蛇,翠绿色头顶带着一抹红的,长度大概有成人的手臂长,纤细得比拇指粗一点儿,吐着信子飞过来。李卓约一惊,来不及细想,他袖口一卷便将那蛇缠在了袖边里,抬手一掌再不论分寸,便把他打下了擂台。实际他若是愿意,三招之内,他便早就掉下去了。
石边云却不知道岳清辉是怎么样就忽然地坠下了擂台,本来他不知逊色他的师兄有多少倍,掉下来原本就合情合理。但,石边云还是要让他知道,没有他石边云,他岳清辉便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