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温寒暇先忍不住,“阿烟,你,还好吗?”
什么苦情开头?
暮烟失笑,温润的面容在月光衬托下格外温柔。
“为何道歉?我们不是朋友嘛。”
关系止步于朋友,对面温寒暇的眸光似乎亮了又熄灭下去。
“我是怕我没有将自己的身份早早坦白与你,而且,我还骗了你。”
“无事,君子之交,淡淡如水,无关名利。你也不是有意的吧。”
听见暮烟如此说道,他有些急迫上前,“那不知可否邀知音共赏佳月?”
即便知道她会答应,可温寒暇微微攥起的手依旧满是汗水,眼里还带着三分不确定。
“好。”
之前温寒暇在看到暮烟的那一霎那其实脑子略有空白。
他担心暮烟怪她瞒着她,明明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地位权利,却没有在“告御状”时保护她,而是冷眼旁观。
眼前的“高大女子”像是小心翼翼般观察着她的脸色。
既然温寒暇得以做暮烟的知音,暮烟本人自然是清楚的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她直接将话挑明白。
“寒暇,不要多想,我从未怪你。”
一句话就让“女子”的眼眶略有湿润。
清冷的月光照在眼前人湿红的眼角,泪珠欲掉不掉。
那双眼睛看起来更加晶莹剔透,像是珍珠般闪耀着光芒。
却又如同深秋的湖水,平静而深邃,可暮烟却感受不到湖面下的暗涌。
那是温寒暇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像是被囚禁的野兽,无法释放。
他抬手将暮烟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心爱之人。
近在咫尺的体温,让暮烟身上清冷的梅花香不由得跑进温寒暇的鼻中,他深深嗅了一口,双手以强势的姿态环抱着她。
眼底是暮烟看不到的沉醉爱恋,尽是痴迷病态。
我的命定之人,你只能是我的......
不要着急,再等一段时间......
暮烟却是以为是温寒暇在愧疚不已,她抬起双手回抱了他。
温寒暇将头静静靠在她的肩上,像是小动物求安慰一般蹭了蹭,动作间是全然的依恋之情。
唇瓣不经意擦过暮烟白皙的后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让暮烟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但她与温寒暇皆是女子,就没有多想,纯纯当好友是在感动。
其实不必如此。
不过温寒暇还真是高大,平日里就比她高一个头,现在抱住她要特地弯下腰来,像是呵护什么稀世之宝一般。
可误以为的“好友”心里确是另一幅光景。
这么敏感啊。
他很有分寸,刚好在暮烟察觉起奇怪之前退开,脸上还带有未干的泪痕。
美人落泪。
像是受了什么摧残一般。
犹如风雨中想要绽放的昙花。
暮烟的手指不禁落在了那道未干的泪痕上,面容满是关心,“怎么哭了?”
不至于吧。
这么脆弱的吗?
他不愿解释,却是抓住了暮烟放在他脸上的手,轻轻捏了捏。
“好啦,我真的没有怪你,那些事情我都应付的来。”
“可若不是有公主帮你,你那回少说都要掉两层皮。”
“要不要进屋喝杯茶?”暮烟狡黠一笑,俊朗似神的容颜晃了晃温寒暇的眼。
他明知道暮烟是在转移话题,可还是接上,“不了,明日还要忙活祭祀大典。”
他咽了咽口水,掩盖住的喉结动了动,看着暮烟的脸。
其实。
是他怕忍不住。
“好了,我先回去了。”
他有些僵硬,离开之时还不忘再次抱了一下心爱之人,似乎这样就可以让自己身上也染上她的气息。
是淡淡的梅花香啊。
一如她本人般。
“高大女子”离去的身影让暮烟失笑,她转身也回去了。
房中,温寒暇却是在庆幸,幸好今日穿的是裙子。
看着身下翘得老高的异样,他清冷淡漠的面庞不禁有些羞红,闷哼两声,像是在唾弃自己的没出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