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暮烟执意要保云溪,大皇女也只能退让,不过是一个小有姿色的美人罢了,犯不着得罪暮烟。
大皇女让步,萧云羽连忙上去将云溪扶起,用被子遮住了那身躯。
云奇也随之而来,将云溪抱起先行离开了这里。
在经过与大皇女僵持对峙的暮烟身边时,云溪那死水般的深眸似乎波动了一下,偷偷看向了那人。
云中月,水中花。
他的妄想,就只能埋在心底。
好在,他早就放下。
余生,也许就凭着这一缕念想......
云溪低下了头,埋在兄长怀里,不敢再去看。
大皇女本以为将人还了回去此事就算揭过了,哪像暮烟在第二日上朝又参了她一本。
“女皇陛下,昨日大皇女当街强撸他人正君,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有辱皇室作风,臣恳请女皇责罚。此刻暮烟已经在朝廷上拥有了许多拥护者,不再是当初的形式单薄了。
高座上的女皇也是一阵思索。
“大皇女品行不端,辱没皇室作风,扣除一月俸禄,禁足一月。”
只是一个贱民,母皇为何要......
大皇女应下的眼里满是怨恨。
女皇也是看在暮烟的面子上才下的处罚,听说那被掳之人是她的好友之妻,暮烟生性淡漠,谁人能成为她的好友啊?
这下,大皇女和暮烟算是彻底结仇了。
一些和她关系较好的官员都有些担心她,害怕大皇女私下报复。
却被暮烟不在意反过来开了个玩笑,“好了,她不敢明着来的。”
萧云羽很是感激暮烟愿意帮她们说话,虽说这惩罚对于大皇女来说不疼不痒,可那份心意她们承了。
“今后若有需要,尽管使唤我。”萧云羽道,身后的云奇云溪二兄弟同样如此。
“举手之劳罢了,何况我也看不惯那大皇女嚣张跋扈的模样。”
这也是萧云羽第一次体会到权利的重要性。
对权利的渴望在心底悄无声息的蔓延。
商难入仕。
也许......
她得好好规划一下......
暮烟难得主动去寻了一回温寒暇,恰好是刚下朝的时间,他正在天机阁内坐着。
国师往常无事,神秘莫测,不轻易出阁,通常掌握着大元朝未来国运的走向。
只要大致不乱,他们很少会具体占卜什么。
窥天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阁主,外面暮首辅求见。”小厮来报。
温寒暇向来平静无澜的心颤抖了一下,他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掩了自己内心的激动,道,“让她进来吧。”
暮烟走进天机阁的大殿再次见到温寒暇仍旧是一阵恍惚。
他们,似乎有许久未见了。
温寒暇长年穿着白衣,矜贵清冷的容貌就像是一幅水墨画,越品越觉得令人惊艳无比。
他的面色似乎有些苍白,微微抿下一口鲜茶,问道,“暮首辅前来拜访,有什么事吗?”
暮烟一眼就看出他又受了伤,而且伤的不轻。
是之前那次偶遇出了什么事吗?
“你受伤了。”她直言道。
温寒暇轻轻笑了一声,“小伤罢了,不足暮首辅挂齿。”
他在和她可以拉远距离。
为什么?
明明之前都是唤她阿烟的,态度也冷漠了许多。
可她,竟会有些不习惯,与......
心痛?
暮烟生性淡漠,说不出这种感觉。
但她还是颇为担心自己的好友。
“大元国运变了,你可有察觉到?”暮烟终于说明了来此之地的目的。
温寒暇是不知道的,自从上次逆天改命之后,他已经没有余力在进行占卜了,国师一名也是实名无存。
“帝星渐微,似乎在逐渐暗淡,可如今女皇陛下却是好好的,看不出什么异样。寒暇,你可有办法?”
暮烟一如既往的唤着他,这让温寒暇的情感在复苏。
对于她的情感在复苏。
是......
“我没有办法。”温寒暇别过头去,忍住不去看那双漂亮的,最会蛊惑他的眼睛。
即便他白绫敝眼,可心上人的眼光他又怎会注意不到。
“阿烟,你不该来这。”
为何最后,他说着,掉下来眼泪,浸湿了那道白绫。
好委屈......
温寒暇也是人,自从上次他表明心意之后,他退后一步,暮烟始终没有上前,是真的,对他无意吗......
本想就此在天机阁了却残生,她现在又来寻他,这又是何作故?
把他的心意当成什么了?
越想越觉得委屈,看着那心心念念的容颜,他不自觉的就落了泪。
直到暮烟轻叹一口气,上前拿手帕前来擦拭他的泪水时,温寒暇才惊觉自己出了丑,连忙推开她,“不小心被风沙迷了眼睛罢了。”
想不到清冷国师也会说出这般小家子气唬人的话。
但她还是顺着温寒暇来,“好好,那我帮你擦拭一下总可以了吧。”
这次的他没有拒绝,与其如此,他就看着暮烟那近在咫尺的容颜,有些控制不住的,轻轻靠近。
吻了上去......
暮烟可以避开,但却没有。
两块唇瓣相贴,温寒暇没有经验,暮烟只好带着他,另一只手微微扶向脑后,解开了他的白绫。
却是不留神反倒被身下的男人夺去了攻势。
一吻下来,她的脸都是带着纯红,而温寒暇却是贪恋这一瞬,无神的眼睛潋滟水润,像是渡了光一般好看的惊人。
就连狭长的眼角都沾染上清媚的红,口中微微喘着粗气。
差点......
身下也不平静......
最后,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殿中说了什么,等到暮烟离去的时候,往常忧郁的国师像是恢复了光彩,唇瓣上带着光。
暮烟给了温寒暇一个承诺。
一个。
他期待已久,只有梦中才会有的承诺。
神明停留人间,终将爱撒向她最忠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