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规矩呢!走路这般不仔细!”色厉内荏,喉结上下滚动,呼吸乱了几分。
“我脚疼……”沈知念被严厉训斥,嘴巴一瘪,眼眶里打转的泪珠一下子憋不住滚落下来。
沈淮安更慌张了,有些懊恼,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想也没想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就往回走。
事情其实就发生在一瞬间,远远落在身后的秋月就见自家小姐脚一歪整个人斜斜的便往外倒,吓得她后背冷汗都出来了,幸亏侯爷眼疾手快将小姐拉住,还不等她上前,就见侯爷一把将小姐抱起疾步走来。
“云川,去拿我房里的药油。”声音沉的很,云川飞快偷瞄了一眼,嗯,脸色也沉的很,不敢耽搁,疾跑着去了。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秋月小跑着跟在身后,脸上一片焦急。沈淮安冷冷瞥了一眼,秋月顿时不敢再发出声音。
沈淮安脚下生风,唇线紧抿,怀里的女孩儿还在抽抽噎噎,似乎是不好意思被人看见她的窘态,小脸埋在他怀里,隔着衣服,沈淮安似乎都能感受到那里传来的气息,脊背不由绷直,走的更快了。
一路疾行至韶光院,
沈淮安轻轻将她放到内室榻边,单膝跪地,抬手欲脱她鞋袜。
沈知念此时已经羞的快无地自容了,明明是自己不小心,居然还没出息的哭了,脸都要丢没了。此时见他竟然要亲自给她脱鞋,下意识就想收回脚,结果一动,立马疼的她小脸皱成一团。
“还动,嫌自己不够疼是吗?”沈淮安面无表情看她一眼。
“哥哥……”
沈知念垂了头,怯弱喊了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此时秋月拿着云川紧赶慢赶送来的药油走进来拯救了她。
“侯爷,我来吧。”秋月上前。
“不用,下去。”沈淮安接过药,看也没看自告奋勇的秋月。
“那个,还是让秋月来吧。”沈知念弱弱道。
“扭伤处须得用力将药油推开活血化瘀,还是说你想大晚上请医女过来?”
“……”
沈淮安平静看着她,沈知念却被看着浑身不自在,只好让秋月退下去。
不再言语,沈淮安轻缓的让她受伤的脚踩着自己膝盖,慢慢褪去她的鞋袜,眼眸一沉,周身气势更低了。
只见那雪白粉嫩的小脚踩在玄色布料上,好像有荧光笼罩,圆润小巧的指头无意识的缩着,更显可爱,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半遮的脚踝处红肿高高鼓起,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沈淮安敛目,睁眼时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漆黑如墨的眸子,将沈知念丝质的裤脚往上挽了挽,露出全部红肿的同时也露出了一截白的像雪的小腿,目光不着痕迹停留一瞬,拿着药油的手收紧。
“有点疼,忍不住就喊我,我会停下。”沈淮安将药油倒入手中,双手搓热,覆上她伤处。
“嗯。”脚踝处湿热的大掌让她有些不安,勉强笑着应道。
“唔……”
头顶传来女孩儿闷哼和细微的喘意,余光里绛红褥子上一只细弱无骨,琼若凝脂的手紧紧攥着,手下的褥子被弄得皱痕四起……
沈淮安加快手下推揉动作,额角细汗密布,下巴紧绷。
“疼……”娇软的声音打着颤。
沈淮安果然停下。
一抬头,女孩儿贝齿紧咬,丰润的唇被咬的发白,眼里蓄满了泪将落不落,眼尾殷红,粉白的脸疼的失了血色,鬓角碎发被汗濡湿贴在腮边,呼吸间气若幽兰,峦峰颤颤,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沈淮安呼吸瞬间错乱,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发生了质变,他没敢细想,错眼低头不再看她。
“继续吧。”
泫然欲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呼吸陡然加重,沉默不言,继续推揉。
昏黄的室内,偶尔响起女子低喘的啜泣,透过窗棂可看见雕花大床边坐着个姿容清丽,冰肌玉骨的女子,只见她身前半跪着一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古雕刻画般的男子。两人女上男下,女子雪白的小脚踩在男子膝头,而男子低头认真握着女子的小脚揉捏,画面缱绻旖旎……
约莫盏茶功夫,室内充满了药油的奇异香味。脚上红肿消去大半,也没开始那么疼了,幸而不严重,没伤到筋骨,否则非得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而且看情形,等红肿彻底消去至少淤青一大片。
沈淮安习练武艺,常常受伤,对这等情况再清楚不过。
沈淮安站起身,有心想拍拍她脑袋安慰,可惜自己满手的红色药油,只能作罢。
“还低着头作甚?”无奈出声,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声音暗哑磁性。
沈知念耳朵又红了,更不好意思了,飞快抬头瞄了一眼立马又缩回去当鹌鹑。
“让秋月进来伺候你歇息,伤处每日记得涂药,我……我先走了!”
原来还算沉稳的声音突然生硬的顿了下,继而整个人退后一步,转身匆忙离去。
擦身而过的秋月端着面盆,疑惑的看着侯爷走远的身影,怎么……感觉有点慌张???
“呀!怎么这么严重……”
耳边是秋月惊慌的声音,沈知念却一句没听进去。她的心绪此时乱的很,脑子里全是刚才的一幕幕,还有……
归暮居
沈淮安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漆黑的帐顶,外面梆子已经敲过三更,他却毫无睡意,一闭眼脑子便闪过他居高临下看见的那一抹风光……
胸中一股郁气不得疏解……
好容易睡着,
梦里莹润的雪白小脚踩在他身上,诱人的轻喘似乎就在耳边,眩目的沟壑仿佛一伸手就能掌握,女子腮边的梨涡似乎盛满了蜜,红唇张合要说些什么,没待他听清,沈淮安倏然转醒。
外头已是蒙蒙亮,到起床的时辰了……
沈淮安脸色难看的掀开被衾看了眼,脸黑如墨!
他竟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