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个屁，吵死了，”百凌轻声说，明白凌娜又偷听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就为这种事烦恼？”凌娜说。

“不然呢？你要是有亲人也会懂我…要是以前一直没有亲人，后面突然有了就更能懂我…”百凌说，“亲人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亲情在人生的前十几年无影无踪，下次再拥有就只能是后代了。”

“很抱歉，我并不能理解你的感情，”凌娜说，“皇不是由繁衍来维持种族存在的，或者说，每个皇拥有意识起就已经不会死亡了，除非被杀死，否则就是永生，自然不需要亲人什么的，因为繁衍没有了意义。”

百凌听着，觉得这人简直是个没有感情的魔鬼。

“我可以帮你，”凌娜突然说。

“怎么帮？”

“很简单，让若璃复生就好了，不是科技的方式，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复生，”凌娜娓娓道来，“她是名副其实的高级资质，如果她活过来，院方自然不会为了一群牛马而舍弃一头狼，毕竟目前整座神格岛只有一位高级资质的金兰奈。

如果她活过来，就能像正常的异神者成长，自然会得到院方的青睐，这个计划自然就不攻而破了。”

百凌承认，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心头确确实实涌上来一股兴奋，可下一刻。这股兴奋就遣散的无影无踪。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百凌语气淡然，耐着性子问道。

“嗯？哪里有什么问题吗？”凌娜感到困惑。

“特么人要怎么死而复生？”百凌一拍脑门，“现在若璃能活，是因为科技兼灵力的手段下，发生的奇迹，没了那些密密麻麻的管子和装载在体内的装置，她立刻就会是一具尸体！”

凌娜嗤笑，“以你们人类的科技，根本做不到死而复生，意识转移就是极限，所以才有了完全潜行装置。

可灵力不同，幻兽，皇，异神者，都需要依赖灵力，对于这些事物而言，灵力就像海洋一样，所有生物最初都由海洋诞生。”

“你要表达什么？”百凌听不懂她的话。

“灵力，拥有可能性，毁灭，或者复生的可能性，”凌娜一顿，随后狂笑不止，“咯咯咯…我就拥有这样的能力，我是皇，十二冠皇之一，血腥之皇，保留一个人意识的同时再生她的躯壳，并非难事。”

百凌明白她不会说谎，既然说能做到，那就是能做到，眼睛一亮，“那我们现在就回去，马上把若璃…”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凌娜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忽然变得严肃，“皇是高傲的，要请我出手，就必须使用交换卷，这个原则哪怕我死也不会对任何人松懈。”

百凌站在原地，电梯门打开，许久以后才嗯了一声，“好。”

这一刻，他顿时有点理解凌娜话中的高傲了，脑中若有若无的浮现出凌娜那对凶毒如镰刀的瞳孔。

这个表情严肃至极，容不得半分玩笑。

“明白就好，”凌娜说，“如果你执意要救活那个女孩，我给你点建议，等完全潜行装置完成后，面对面的情况下使用交换卷，我敢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察觉皇的出现。”

“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松懈，若璃必定是首领，想要抵达那里，势必要势如破竹的清扫掉拦路的人造幻兽，这要靠你自己。”

百凌迈出电梯门，腰杆挺得笔直，眼眸中某种决心频频闪烁。

就这么看着世界上唯一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死在猛烈的攻击中，被当做道具使用，利用，死亡。

他做不到。

哪怕若璃和自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感情，可那个微笑仿佛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他：

“我还记得你。

看见你这么好。

我就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