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云邕给了乔九舒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待宝贝外孙女离开之后,云老也不多看儿子一眼转身进屋,动作干脆利落:“一天正事不干尽神神叨叨,真当我眼神不好了?”
……
“九公子,有您的东西!”
乔九舒进京还是男装打扮,刚进了城门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有点儿眼熟!
“九公子,属下不语。”
可不就是那个青萝善心大发,被她用扳指送给太子表哥的小青年吗?
“太子在哪儿?”
胡言庭院以前就有一个楚年的近侍,名叫不言,这个不语大概也是表哥给起的名字。
不语站在乔九舒身边,比穿了垫底儿靴子的她稍微高了一丁点儿,一身黑冷酷得很,抬手带路:“人多,您这边请。”
在城东七拐八弯,乔九舒差不多知道了目的地就在胡言庭院,这种时候恐怕也只有那儿才不会被乔泱的人监视着。
推开院门,里面果然还和以前一样,干净整洁的小院子朴素得很,两边儿花圃插着寒冬枯萎的花杆儿,有个灰色长袍的青年正扫着雪。
听到推门声,那人抬头看到乔九舒,立刻在毫无表情的脸上扯开个有点僵硬的笑:“殿下。”
“不言啊,好久不见你怎么笑得还是有点丑。”
不言挠挠头机智地转移话题:“太子殿下在宫里没办法出来,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想想办法带我进宫,别让乔泱知道。”乔九舒显然也不是真的要跟不言讨论出他笑起来到底好不好看,早有进宫的打算。
但还是晚点见父亲的好,否则……
不知道是阴天或者云挡住了,半夜三更皇宫侧门口连个月亮影子都看不到,只有四个侍卫两盏灯守着门。
“何人?”
不言亮了个大名鼎鼎的令牌,乔九舒坐在简单到朴素的马车里,一身黑色男装光明正大走了进去。
江城来的名医圣手,专门来给灵犀公主调理身子的。
就是一门心思要嫁宓闲那个小姑娘,听说皇上病重后,她也积郁成疾一病不起了。
乔泱现在掌权,总要意思意思表现出大方,这位圣手他已经派人寻了有一段日子,这会儿正在胡言庭院跟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不语大眼瞪小眼呢。
一进了皇宫,乔九舒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闪身离开了往公主居所走的马车,甚至连赶车的不言都没听带任何动静。
离东宫隔了百来步远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