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个舞女的眼睛,看上去很像楚灵犀。
楚灵犀自己应该也是发现了的,但她脸上的惊讶好像有些太过于刻意。
下意识的,乔九舒就感觉她一定知道什么。
舞蹈很正常,铃铛声伴着叫不出名字的乐器声不绝于耳,对面的胡琨自从宓闲出现,醉意都淡了不少,这会儿却又折腾起来,举着酒杯遥敬南华那位清朗卓绝的二殿下:
“斐皇子一向体弱,这么大老远跑一趟就不怕回不了家么?”
谢斐虽然是个药罐子,但也没那么容易死,又是南华老皇帝手把手教大的人精,当下就顺势抿了口茶:“漠北民风质朴果然如传言所说,琨王好意提醒,本王定会多加小心。”
漠北地方说小不小,说大却也比不了南华和东楚的地大物博,独独赢在兵马强壮上,谢斐虽然还未当上太子,但也是南华所有人默认的储君,跟胡琨对话并不会在身份是落下风,也不会向他怎么示弱。
胡琨身后是漠北另外随行的使臣,库纳哈兰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离她不远的外域那人,眼神怪阴森的,直到被胡琨叫到名字才重新把注意力挪回来:
“王上,依哈兰所见,斐皇子本就体虚,咱们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胡琨非说谢斐喝茶是看不起漠北,逼着人家端酒杯。
乔九舒落在舞妓身上的注意力也被唤回了这场“闹剧”上,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看热闹,身后伊岚也自然而然替她按捏着肩颈。
谢裔压根不管自己亲生兄长会不会当着这么多外人被欺负,看着伊岚的双手眼神更阴翳几分。
“南华皇室向来喜好饮茶,在下有幸得过一壶御供青酿,满口茶香当真是极品。”
谁也没有想到,最先给谢斐解围的竟然会是一向神秘的外域那人。
这话他说给胡琨听,确实看着乔九舒开口的,眼中带笑直勾勾盯着她,莫名其妙。
楚年看着下坐每方势力的小心思也不拆穿,自顾自像个闲人一样跟李璟娆细声说话。
“怎么?护法看上本宫身后的丫头了?”乔九舒不想搭理那个让自己感觉不太舒服的家伙,哪怕明知道他救了伊岚也懒得好好周旋。
她满眼调笑和一国公主应有的矜贵端雅截然不同,倒跟年轻潇洒的风流公子似的,好像只等那人点头就会毫不犹豫把水意送过去。
但是却在对方附和着笑眯眯应和下,依旧靠在椅子里,只敷衍地举了举酒杯:“还是算了,我们家姑娘可不能嫁太远。”
“啪!”
不知道谁的酒杯摔碎了,所有人都被吸引过去,只见那为首的舞女面纱被腕间铃铛挂了一下,正好飘落在楚灵犀桌按前不远的地方。
乐曲声还在响,舞步也没有停下,只不过视线交错的两个姑娘,两张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