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恒王府外的那条老巷子最近几天突然围满了人,甚至有不少原本就在这儿安家落户的乞丐被人打伤的事情发生。
乔九舒去慈云寺之前就让楚年帮她盯着恒王府了,这会儿出事,乔九舒知道的甚至比京城管事儿那几个人还早。
等她顺着小路走到巷子外,吴禄丰手下的人把那地方围起来,不过放眼望去,全是小兵,没个能说上话的。
堵起人墙的地方总会吸引很多百姓来围观,乔九舒就站在人群之中,虽然衣着华丽,可硬是没有被人仔细打量过。
“都散开!”
禁卫呼喝的声音在人群混乱下简直不值一提,里面的血腥味越来越重,甚至让乔九舒都能靠这味道想象出巷子里的人伤到了什么地步。
或者……已经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吴禄丰是两刻钟之后才坐着轿子过来的,一下轿就满脸嫌弃捂了鼻子:“什么味儿啊这是!”
为首的禁卫看那表情也不太服这油头满面的知府大人,连头也没回不知道对哪儿喊了一声:“血味!”
这一嗓子太过突然,不止吴禄丰,周围百姓也都被吓了一跳,闹哄哄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人群越散越空,只剩最后几个人的时候,吴禄丰实在找不到存在感,干脆让自己带来的捕快去把剩下的人哄回家了。
到最后天色也暗了下来,巷子外面除了办事儿的就只剩下了抱着狐狸显得有些突兀的乔九舒。
“姑娘早点回去吧,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当下夜里被脏东西缠上!”
对付一般的围观百姓,这招几乎百试百灵,可谁让他们对上了乔九舒呢。
“是么,看来恒王府真的有什么脏东西啊?”
没想到这姑娘非但不离开,反而还阴恻恻的,那些见惯了死亡的禁卫都不禁感觉有一丝凉意从后脑勺慢慢散到全身。
禁卫们刚准备再说什么,扭头却突然看到刚才一直无所事事对死人漠不关心的吴禄丰整个人一哆嗦,僵硬的把自己转到朝着那姑娘的方向,猛淹了好多次口水才干巴巴开口:
“您……怎么来了?”
乔九舒没理会其他人的震惊,感觉有不小的寒风吹着雪过来,干脆抬手把狐狸往大氅里面一裹只露出它一个脑袋在外面,长发被吹散开也无所谓,漫不经心轻笑着质问吴禄丰:
“怎么?楚京这么大,还有地方本相来不得?”
她严肃点儿还好,这慢幽幽的态度更让吴禄丰抖得厉害:“不不……不是,您……毕竟是姑娘家……”
“噢,原来府台大人是为本相周全思虑啊,我还当这里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这句话余韵还在寒风里飘着没有彻底落下,吴禄丰突然就感觉自己一瞬间好像诶办法呼吸了。
上次在这巷子里,他眼睁睁看着活生生的杨从大人进去,出来的时候却连滚带爬凄厉的哭喊惨叫,根本不敢想象在里面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