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自己拖了那么多人情才提上来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个蠢货!
衙役们把大喊这求饶的杜添临脱了下去,何树禹还趴在堂内更加奄奄一息,杨从谄笑着请乔九舒坐上了首位,自己只敢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您打算如何审问,属下这就吩咐人去办!”
“不必了。”乔九舒看都没看他一眼,解开大氅躲过杨从的爪子往椅背上一搭,懒洋洋坐进椅子里二郎腿一翘,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朝着不远处的空气仿佛在自言自语:“卫风,把人拖走找大夫,长青带人进来。”
话音刚落,杨从就一脸惊恐看着突然出现在内堂中间随手拎起何树禹的俊朗青年,片刻后,门口又多了个年轻的冷面女人,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个乞丐走进来。
卫风离开后,长青把人送进来就站在了乔九舒一边,一言不发直视前方。
那两个乞丐有点紧张,走进来就往中间一跪:“草民……参见丞相大人……”
乔九舒一向表情转换很快,刚才还冷着脸,等那两个人一开口就又变成了温和轻笑的模样:“二位不必拘谨,本相不过听说你们祖孙之前一向住在恒王府外的巷子里,想问问你们,为何突然离开了呢?”
“回禀大人,我们夏日一向住在那儿没错,但冬天里没个挡风的家伙实在太冷,老头我带着孩子,实在没法儿在待下去了。”
老人穿的还是单衣不过多加了一件,那小孩身上明显裹着件太大的满是补丁的破棉褂子,乔九舒没有质疑他们,继续温声问到:“那请问老先生,您是哪天离开的呢?又换去了什么地方?”
老头跪在地上想了想:“是那地方出事儿的头两日,夜里突然挂起大风那天,幺娃说他讨饭到南城西街一个酒楼后面,看到了一间没人住的空院子,我们爷孙就去那院子最角上的柴房睡了几宿。”
西街酒楼后面?
乔九舒想了想突然问他:“这几天你可在那儿见到过什么人?”
“……好像是第二天中午差不多,院子里突然进来了几个人,我还以为是主人家回来道了个歉就打算走,没想到人家没赶人还说那院子不住了,让我们爷孙谁在偏房,顺便可以帮他们看门。”
时间刚好对上,他们去的那地方,应该就是谢裔的院子没错。
可是这样的话,线索就又断了!
杨从悄悄松了口气还以为没人发现,乔九舒还是没甘心就这么放弃,又多问了一句:“那您还在那巷子里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老头子这回紧紧皱了眉头,乔九舒还以为他回想不到正打算放弃,没想到,老头旁边的小孩子也眨巴这眼睛,稚嫩却有点沙哑的问:“什么是异常啊?”
“……”
好吧,她一时没想到老人家和孩子有可能听不明白这个词,只好解释道:“就是不对劲的地方,有吗?”
“不对劲的啊?好像没什么,那几天外头来的难民太多,发现我们那巷子不怎么通风就挤进来了好多,有些还因为地方跟以前的老家伙闹过不少次嘞。”
老人话音落下后,那个小孩子跪得累了,偷偷扶着地板抬了抬膝盖,然后再抬起头好像有点心虚,不打自招的怯生生说:“我……我夜里没有乖乖睡觉,看到两个大叔偷偷翻墙进了那间鬼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