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闲一直都知道乔九舒这极其偏执的一面,她每次都是这样,不要命的想救一个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人。
最后实在拗不过,只好抱着她走过去,然后小心翼翼把人放下来。
好在最后那个伤员只是肩膀和大腿的一些皮外伤,哪怕乔九舒意识模糊,因为有从小到大无数年的经验,处理起来也很快,宓闲就一直紧盯着她,看着动作刚结束赶紧又一把将人抱起来往城里走。
她还发着烧呢,这么冷的天怎么能撑这么久。
几乎是再次被抱起来的同时,乔九舒松开拽着那个伤患的手后立刻彻底昏迷了过去,根本不知道宓闲光明正大抱着自己往城主府走的一路上吸引了多少人的视线。
她只知道一觉睡醒,满嘴都是苦涩的药味。
窗外的阳光甚至还有点刺眼,乔九舒想抬手遮一遮,可是却发现自己被紧紧裹在被子里,这会儿浑身没劲把胳膊抽出来还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声音很清晰,她看不到是谁进来,但是可以闻到气味。
清淡凌冽的药草香,也只能是宓闲了。
真是搞不明白,这人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大夫都不一定带着的味道,而且从来没有消失过。
“醒了?”
宓闲出去找了一点果脯回来,小九素来不喜欢吃药,那味道一定不怎么舒服,可是偌大一个长荆城,因为打仗的原因,连点蜜饯都找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张口咬住宓闲喂在自己嘴边的桃脯,终于压下去了口中浓郁的药味,乔九舒甚是心满意足,迷迷糊糊还哼哼了几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意识才逐渐明晰起来,思绪和理智一点点回归脑海,最先疑惑的不是宓闲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卧房里,而是身上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
察觉到被包在被子里的人儿情绪有点莫名,宓闲还以为她不舒服,伸手给把领口的被子稍微拽松了些:“难受?”
随着外面清冷空气穿过领口钻进身体各处,她还是感觉不太对。
“好像……哪儿不一样了?”
具体是哪里不同乔九舒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宓闲多了个心眼儿,伸手按住她眉心,小心翼翼将一道柔和的内力渡了过去,一点点探究。
对于宓闲内力侵入自己身体,乔九舒连半点不适都没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如果是别人就不一样了,哪怕云卿还在世,乔九舒都不可能这么全身心信任的。
罢了,收回手的宓闲眼中出现了难得外放的惊喜,嘴角和眼弯都抑制不住上扬了些。
“你自己看看吧,好事儿。”
听他这么说,乔九舒也自己感受起自己体内的每一处经脉和气息,一开始还没什么,可是当内力涌过那处之前堵了太久的脉结的时候,所有一切都顺便通透了。
那个结不在了,连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